【收藏】人面桃花(5)

“还没签字呢！”
白哥更用力了。
“斑斓”是一枚钻石戒指，他的线条硬朗、五官立体。晶晶回到盒中的第二天，他被放进盒子里。
小桃红看着他在阳光下色彩斑斓的样子，总是会拉着白哥的一角，痴痴游神。
未离倒是会套近乎，他说：
“兄弟，你看，你也算半个结婚协议，我是离婚协议，我们也算是一对。”
斑斓沉默半晌，回答：“我有老婆了。”想了半天，又补充一句：“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
手链姐姐这才认出来，斑斓是夫人和老爷的婚戒。
“老爷还是那样，看不出悲喜，不过心里似乎是有股憋屈。夫人？夫人我也不晓得……我倒真希望夫人回来，他们夫妻二人牵起手，我们夫妻二人就能相聚了。”
斑斓看着月亮，夫人带走的妻子身上的钻石也是这般皎洁。
老爷递进来一个扁平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张巨大的黑色硬壳纸片。
黑色的硬壳纸名叫大黑。
他长得好大，同他相比，未离和白哥就像是小婴儿；他长得又怪，身上没有几个字，净是一些透明的图片。

大黑自我介绍道：“我是X光片儿，我搁医院那儿来的。”
“不会是老爷生病了吧！”小桃红问。
“不道啊。你瞅瞅我身上写的啥，我哈不下腰。”
白哥对着光一个字一个字看，突然间看到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名字。
“坏了，是夫人。夫人病了。”
晶晶忙问道：“夫人情况怎么样啊！”说着，众藏品看着大黑。
“我不会看片子啊！”大黑说。“但老爷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他是个好医生。”
大黑说到一半，老爷走过来拿起大黑，在灯下翻来覆去盯了好久，随后叹了口气。
这一整个晚上，老爷的电话响个不停。
“多多”是一张工行的存折，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老爷阔绰的时候，他便跟着风风光光；夫人离开那段时间，他又成了穷光蛋。
雪上加霜的是，夫人走后，那张欠条，也就是藏品口中的白哥，每天都来骚扰他，非要看光他的身子。
“没有了，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他这样敷衍，白哥却偏要亲眼看到才死心。
老爷开始精打细算的日子之后，他看着身上逐渐增长的数字，信心逐渐膨胀起来，末了，竟主动向白哥“抛媚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