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人面桃花(4)

“还没签字呢！”
他自己并不觉得烦，大抵是因为生命短暂，只有这些亲身经历的故事可以拿出来讲。
而他口中的那个男人，灵魂的一半被残酷的生活剥离开来，又被琐碎的生活打上补丁。
没过多久，那个不大的盒子里，一堆不相干的事物被收藏进来：
先是零碎的收据，在积攒一个月后的晚上，男人把这些纸条取出来，一张张翻过、记录在账本上，随后方方正正地绑在一起——当了一辈子少爷的老爷开始记账；然后是一些婴儿相关的物件，其中最特别的，要属一颗叫做牙牙的稚嫩的牙，她是小姐第一次换牙时掉下来的，牙牙说，她掉下来时废了些功夫，老爷一度失去小姐的信任；再后来是一些合影、奖状和证书，摞到最上面。
他们把白哥和小桃红压到最底下，小桃红就和白哥紧紧贴在一起。
小桃红的脸红得发烫，可被那原本殷红的脸色盖住了，白哥看不出来。
白哥只会隔三差五的盯着未离看，看过之后，便去和存折确认老爷账上的数额。
他亲眼看着老爷的存折上，四位数涨到五位数，再逐渐跨过六位数的线；曾经抑郁的男人，腰板越拔越直，自信似乎又回到脸上来。

终于，存折上的数字和白哥自己身上的数字一样多了。
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晶晶”是一条紫黄晶项链，铂金挂链吊着一颗璀璨紫黄晶宝石。
将女儿送到寄宿制高中后约么过了半年的某天，那个男人在商场一千二百余条项链前匆匆掠过，一眼便相中了她。
小桃红看得眼熟——晶晶和夫人先前当掉的那条一模一样，便凑上去：
“好生漂亮的妹妹，与夫人作陪正好！”
姐妹俩便熟络起来，小桃红把夫人的事情与晶晶说。
某天一早，老爷突然把晶晶拿走，装进盒子里；晚上，盒子又被原原本本地带回来。
晶晶回到盒子里，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她。
“老爷带妹妹去见了什么人？”小桃红问。
“是男人还是女人？”未离问。
“是个漂亮的女人，老爷似乎与她很熟络。”晶晶回答。
“一定是夫人了！”小桃红兴奋地跳起来，晃动白哥的身子。
“老爷另寻新欢了，也说不准……”未离说道。
白哥看到小桃红泪眼汪汪的样子，举拳便朝未离打去；晶晶也甩起链子。慌忙间，未离替自己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