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盒】盒中少女(3)

等我们回到学校以后，李志第一时间就是奔回宿舍，看他偷来的那个盲盒。等我在食堂吃了顿饭后，摸着肚皮心满意足地回到宿舍后，看见李志趴在那个盲盒前，正睡得香甜。但不知为何，王川正站在李志身后，眼睛里是我这些年来从没见过的神情，像是贪婪但却又十足冷漠，我一阵恶寒。
在发觉我站在门口后，王川转过头，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温度，露出笑容：“回啦。”说完拉上窗帘，又说：“咱可得好好睡上一觉。”
奇怪的事情可不止这一我清楚看见的一幕。
在我回去当天，男生宿舍楼“闹鬼”的事情就传进了我的耳朵。据学弟们说，起先，是我们这些人被送往工厂后，整栋楼都空了三分之二，夜晚也没那么多睡不着的人在楼道抽烟。在一个断电的后半夜，一个学弟在楼道抽烟的时候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很年轻，不超过二十岁，是在唱歌，但听不清唱的是什么。绝对不是手机里的声音，没一丁点失真！”尽管他描述的有模有样，甚至在那个夜晚发出了骇人的尖叫，但起先人们都觉得他不过是熬夜熬出了神经衰弱，直到在以后的几个月里，越来越多的人都觉听到了深夜飘忽在男生宿舍楼里的女声。
“我觉得，最有可能闹鬼的，就是学长你的那个宿舍。”这是一个向来比较勇敢的学弟和我私下说的，他曾经在刚入学那会儿顶撞过还是学生会会长的王川，但和我关系不错。

起初我也没把这些传闻当回事，当我回到宿舍和其余二人说了这件事后，他俩的表现却很怪，都是一副警觉的样子，然后几乎异口同声阴厉地说道：“是谁说的？”
这让我大为不解。
3
在回到学校的第一个夜晚，没有了十多个人的大通铺的折磨，我睡得十分香甜。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时隔许多年后都清晰无比的梦：
在学校的那片湖边，我依旧在太阳即将消失的时候忍受着严寒。提出分手的女友就坐在我身旁，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五厘米。
随着黑夜的到来，湖水在亮起的路灯下就像闪烁着的她的眼睛，风呼呼鼓动着干枯的芦苇。
“我能说不吗？”我又一次问出了那句话。
“可以。”
我的心在那一刻都仿佛融化，严寒从感知中消失，四周安静到只剩下了那几只鸭子突然钻入水中的咕咚声。
我等着女友的回头，我想把她就像我们第一次亲吻时那般紧拥入怀。
可当她回头后，我才清楚地看见，眼前这张越来越近的脸，是一张我从来没见过的精致到非人地步的脸。嘴唇鼻尖睫毛耳廓都是如此美丽，如此让人怜惜。
我即将伸出手，触碰到她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