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8)

我嗅着花香，转身向后看去，高祖父只剩下一具骨架，他的手杖上缠着辫子，斜靠在
藤椅旁，我走了过去将它拿起，顷刻间，蝴蝶从四面八方聚拢了过来，我的耳畔响起了音乐，贝斯声，吉他声，鼓声，还有他的声音。
“啊”
蝴蝶四下窜开，只留下了花香。
这是他的嘶吼。
摇滚乐进行到了高潮。
我醒来，看到了他那狰狞的面庞。
高昂嘶哑的嗓音在耳畔回荡着，吉他的失真在聚光灯被放大，我盯着大屏幕，那里有一群疯子，他们在上世纪的剧场里，化着浓妆，梳着长发，赤裸上身，忘情地演奏着。
我看向了身旁，住在阴影中的少年盯着角落，一言不发。
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黑影。

他唱完一首，从包里拿出一瓶罐装啤酒。
“来点?”
我摇了摇头。
他拧开拉环，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单词。
“FOREVER”
他呷了一口。
接着第二首。
低沉的贝斯奏响前奏，我闭眼享受着那忧伤的曲调，在某一刻，贝斯声戛然而止，鼓手开始进军，吉他声随之响起，他对着天花板开始叫喊。
“啊”
我的心被划了一刀。
那是外国语。
他死死地攥紧了话筒，用尽气力地歌唱着，他脱掉了内衬，赤裸着上身，露出他那完美的八块腹肌。
我望着他，他展开了黑色的翅膀，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了歌曲中，他前后摇摆，嘴巴张大，仿佛要吞下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