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胃痛记(5)

在大一点之后，这个习惯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也许是长大以后震屎并不像小时候那么好掩饰，马东狗只要不抵屎，就算没有谨遵医嘱，便秘也自然而然的好了。马东狗回想起这些事，又笑了起来，小时候自己居然为了快感，就能忍受便血带来的疼痛，赌上身为体面小学生的尊严，而现在自己却因为要为了胃袋的长远利益着想，而放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而被朋友喊作“脑壳中心主义者”，这确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这么想似乎老陈说的那些话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嘴上说着对胃好，事实上可能胃袋并没得这样的想法。马东狗想到住在隔壁的那个天天吹水烟筒的张老者，也是讲喝稀饭养生嘛，胃是好胃，但是却得肺病过世了。他不禁有点心疼张老伯的胃，每天粗茶淡饭，也没得好好享受，但是却遭这个憨肺拉下水，等于是安逸是你肺得安逸了，要死还是大家一起死，这不合道理，要享受应该是大家一起享受嘛。你吃水烟筒，我也要喝辣子水，这样才公平嘛。

不对……马东狗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出现了错误。这种想法禁不起普遍性原则的考验，一个人无法做到让每个器官都能得到充分的享受，身体之中总会有器官在没有获得快适的情况下而受到无端的波及，那种所有的器官共同享乐的情况是不现实的。而且如果从程度上讲，用耳勺掏耳朵得到的快感并没有进食时胃袋获得的快感多，这就难免对耳朵有所不公。而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自洽的一点是，各器官的享乐有时是“损人利己”的。就拿抵屎来说，脑壳在是快感接受者，但事后便血的痛苦也不是它来承担，这简直就是脑壳恃强凌弱，仗着自己站的稍微高一点，有决策的权力，就只顾自己爽，不拿其它器官的死活当回事。
想到这里，马东狗又大笑了起来，脑壳恃强凌弱这种想法让他联想到了老陈对他的评价。果然自己是“脑壳中心主义者”，想这么多干嘛？妈的都三点钟了，赶快睡觉，明天还得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