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胃痛记(3)

“那就不一定咯。我问你嘛，你胃好的时候吃辣子喝冰水的那一分钟胃安逸不？”
“安逸是安逸，就是安逸多了才得的胃病。”
“如果按你讲的，安逸和胃病是相伴的，你咋个晓得你的胃是什么想法。可能人家不想天天吃寡稀饭来延年益寿，反而是只想多搞几顿油辣子火锅呢。”
“狗屁，胃有个卵的想法，只有脑壳才有想法。是不是对我的胃好完全就是看我的脑壳同不同意。”
“哈哈，你简直是个脑壳中心主义者。但即使是这样，你还是不对。你的脑水就是牛批冲天地觉得自己要比胃要高贵，但你要晓得，只有带有脑水的人才会推迟享用快感，人不像金鱼，你一顿给它喂八个蛋黄它就会胀死。如果你同意你的胃没有思维，那按照自然界的一般规律，它肯定是想吃这顿辣子水，而不是想要多一点时间，天天吃寡稀饭和青菜叶子。”

“词还是你会造，哪样叫脑壳中心主义者，那我可不可以叫你胃袋中心主义者。”
“如果这顿饭你我们不去吃寡稀饭的话，随你咋个叫都可以。”
马东狗把屁股揩干净，心头又想笑又想骂，每次遇到这种喜欢讲怪话的人就特别容易控制不住自己。解完手重新爬上床之后，马东狗决定好好地推敲了一下，看看老陈的这种说法到底有没有道理。说实话那顿饭确实是吃得他舔口抹舌，大呼过瘾，即便事后喷射得稀里哗啦，也无法抵消那种惬意感。痛苦相随的激爽和可积攒的平淡必选其一的话，确实是让人难以抉择。
这时，他突然想起这样的情况他以前好像也曾遇到过。小学的时候马东狗患有严重的便秘，但便秘的原因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二年级的时候学校刚刚推行新的广播体操，体育课上自然要学习。预备节里有一个动作是全蹲。学这节体操时，所有人都要蹲下，由老师来指出动作错误。然而马东狗刚蹲下，就觉察到了一股强烈的屎胀感。但当时他的体育老师是所有老师中最凶恶的一位，而此时此刻又是草木皆兵的纠错环节，再加上儿童独有的强烈自尊心，马东狗放弃了请假上厕所，而选择憋住这股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