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哑妹

我回家的时候，哑妹蹲在地里挖野菜。
她又没有去邻村的学校，我皱了皱眉：“怎么不去上学。”
哑妹抬头，有些失措地看了看我，低下头，沾满烂泥的手指了指家。
“有什么东西能让你不去上学？”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她踉踉跄跄地被我拖着往家的方向走。
门口有几双不一样的鞋子。廉价的皮鞋和布鞋。
二奶奶在门口的竹椅上坐着，看到哑妹时叹了口气，招呼我过去：“你小叔来了。”
我小叔，村子里远近闻名的窝囊废。初中上一半就辍学不干了，跑去县里找了个勉强能糊口的公职，这还算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点就是初级工人，零零星星的执照都没有考全，便跑去搬砖接活，混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出头。
小叔每隔半年会回来一次，哑妹是他和嫂嫂唯一的女儿。
我看了哑妹一眼，小叔上个月才回来一趟，怎么才隔了这么一会就又回来了。
与我对视半晌后，哑妹突然号啕大哭，尖锐的嗓音简直要冲破我的天灵盖。哑妹不哑，但平时基本不说话，我常怀疑再这样下去她会真哑巴的。
我啧了一身，扳着她的肩转向我：“你这小丫头，想干嘛，发什么疯。”二奶奶又在旁边别叹气，闹得我嗓眼似是被巨石堵上，半天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