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向的四季和散落的人间烟火》第二章(12)

我揣了大半天。
好像她转过头来看了看我，也不确定，路灯突然熄灭了。
“你们两个还在干什么，快十点了还不回家，小心我上报学校！”手电筒的光特别晃眼。
保安匆匆催促运动场上的人离开，说这段时间要给高三备考，晚上不让来运动场怕影响到住校生第二次的晚自习。
“谢谢你的好意呀，陈冰。”不知春说。
“也谢谢你上次的物理书。”我笑着回答。
我们刚到校门口的左右岔路。
“你走左边还是右边？”我问不知春。
她用手指了指左边的路。
“我们可以再聊一会儿吗？我也走这边。”
她没有给出回答。
于是我和她在同行在还不足十分钟的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也许灵魂正设法交织在一起也说不定。
到达十字路口，是真正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她要坐的班车正好到站，我知道已经响过十点了。
我要上车的车站在对面，等她上车以后我才走过斑马线等车进站。
上车前，她站在公交车门口向我挥手，竭尽所能挤出一点甜蜜的佳酿送给我，是她最好的回答。

等到我上车，已经是晚上十点二十分了，我想起昨天在车上遇到的老妇人，突然脑海又浮现出夏秋语的笑脸，又回味起十字路口的分别。
这次，没有天台。
好像十字路口总是代表了离开，四个方向到达四个不同的目的地。或许在下个路口我们还会相见，但相对的车站，相反的方向，在这个十字路口说出再见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了我们不顺路了。
或许，人生也是这样。
我还会送其他人上车，在路口告别，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在临上车前还能收到一份纯真的佳酿。
五
“快要二诊考试了，好好复习，我不想因为我而影响你。”
“收到！”我关了手机，直到天亮都没睡。
再过两天就是第二次诊断性考试，不知春最近好像也没有太难过，我和她晚上都去楼下跑步，等保安把我们和其他人都赶走。
今天晚上的月亮有点羞涩，更多的是夜空中漂亮的繁星，她也和星星一样好看。
我却看不清她的脸。
原来街区又停电。
出了校门，她说她有些怕黑，就抓住我的手臂往前走，我心跳加速，就差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