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计划 第五章 暴露(3)

这句话的分量如一湍激流，将人群那微微上涨的气势全部扑灭。内疚的阴影在所有人的脸上徘徊，小声的探讨声在周围涌动，更有几人早已悄悄离开现场。
杰克望着死气沉沉的人群，内心如被刀锋刺穿般痛苦。四年前，零计划的阴影彻底覆盖了实验室，在这项无法被世人所接受的计划即将暴露之时，他拜托法院终止了零计划，才得以保存实验室的名誉。如今，这群执着于研究的疯子们却完全不顾未来可能造成的后果，继续将零计划进行下去，杰克感受到了背叛。那句无论是来自好友还是后辈的“不是实验室的正式成员”创伤着杰克的内心，自己多年的付出从未得到同事们的认可，那“实验室创始人”的名誉也仅是一个空壳……
“告诉我！是谁指示你们继续研究下去的！零计划必须立即终止！”
佐藤反驳道：“我们实验室存在的价值即为探索真理，我们不能违背我们的初衷！”
“零计划是个狗屁的真理！”
佐藤的内心有些动摇，他隐约能够体会到杰克的想法，他开始怀疑自己为了安慰同事们而做的做作演出，是否是正确的？但……他已经寻不得退路。所有人都一样，被一个未曾谋面的家伙如玩偶般玩弄，追求合作的实验室却被分割成了无数个体……都这样了，至少人心不能乱……“抱歉。警卫，送客！”

几个机械武警随即跳出，将杰克层层围住，一点点将他推离现场。“混蛋。我可是实验室创始人之一，你们这群该死的铁块快点让开。”机械武警对他的命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杰克嘶吼着，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他没有丝毫反抗空间。“佐藤！我劝你慎行！”
人群目送杰克离开，周围的气氛稍有缓和。而佐藤已偷偷摸摸地从人群中溜走，独自躲在花坛角落的树下。事实与意外来的太过突然，他的内心深感重负。
“佐藤。”远处传来一声呼唤，逐渐靠近他的是一位黑人老人，他叫做安德鲁，亦是实验室创始人之一。
“先生。”
“你去现场了？”安德鲁和蔼地问道。
“是的。”佐藤不自觉地低下了头。虽说安德鲁与杰克共为实验室创始人，但显而易见的是长期作为实验室正式成员的安德鲁在佐藤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面对自己所敬佩的人，佐藤失去了刚才与杰克对峙时所拥有的自信。他只好习惯性地低头哈腰，维持着那毫不必要的谦逊。
“怎么样，感到意外吗？”老人笑了笑。
“是的，非常意外。”
安德鲁喃喃道：“看来不止我们几位领导组的成员，大家对于零计划的态度竟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