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古风｜贺峻霖】留不住，候君归：孑孓夜话(5)

木门被推开，严浩翔绕过屏风，径直往里屋走，心中盘算着要怎么把话套出来。
然而根本不等他开口。透过一层薄薄的帘帏，宋亚轩背对着他们，在刘耀文怀中睡得熟了。
虽不算特别亲昵，但这如何都已超过了兄弟的范畴。
贺峻霖看了眼，转身就往外走。严浩翔跟上去，出门后又小声得意道：“我就说吧。”
当时，贺峻霖也如方才一样，只回复了一个单音。
此后近十年辗转，他这两位师弟的感情仍半分不减，哪怕各自去往南北两国，再见后怕也不过当作小别胜新婚。
“可惜，两个男儿身，还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俊郎，世人总会诟病。”严浩翔勾唇，侧眼看他，意有所指。
贺峻霖眉间轻锁，摩挲着杯沿，“喜欢不就行了吗。”
严浩翔一怔，朗声笑了笑。
在月光照不到的斑驳树影底下，有泪浸湿了眼角。
转瞬即逝，不足为道。
哪怕早一点呢，早五六年，在胥九源没有出现之前听到这句话，他不用一个人战战兢兢，瞻前顾后。或者更早，在贺峻霖求学时，回府时，他是不是就会以不同的身份站在这人身边。

严浩翔捏紧扇柄，与观戏一道缓缓淡出他的视线。
身边又安静下来。
贺峻霖将酒杯搁浅，起身理了理衣摆，往夜色深处走去。
偌大的皇宫，人烟寥寥，枝木颓丧，若非还有些故人留在此处值得他牵挂，只怕这金碧辉煌也不过白骨残骸堆出来的破砖烂瓦，雕甍绣闼都做了罢。
也罢，也罢，任窗间过马。他等一故人归家，繁华谢后，再执手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