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欢——无人来救她，即便五号公寓灯火通明(3)

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们都没有开口，最后他没忍住：“警官，先前我就说了，我没看清凶手，我只是……”
“只是为了看死者。”我打断他的话：“望远镜摆的很低，你几乎弯着腰整整一个小时，怎么，不敢亲自犯罪，就在脑子里过过瘾？”
张铭纹丝未动：“没报警不犯罪吧？”
“不犯。”我点头。
张铭笑了声：“警官，已经耽误了半天了，你们不去抓凶手，总是扯着我问是没用的，就像你说的，我最多只是过个瘾，这也不犯法吧？”
“不犯。”我再次点头。
张铭轻轻一拍桌子：“既然这样，我想你们不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否则我可以告你们。”
“你这么急做什么，”我也笑了：“你到底是目击者，我们请你配合调查也是走正常程序，程序走完了自然放你走。”
张铭摇摇手，说他不急，只是怕我们白白在他这里耽误功夫。
四
我与他闲聊几句，便出了杂物间。
“能调出他昨天一天的行程吗？”我再次进了监控室，只见大会议室里都快打起来了，几个干警面色严肃维持着最后的秩序。
同事双手敲击着键盘，约摸五分钟后起身让我坐下：“你一直盯着他做什么，等给他做完笔录，就要放了的。”

我没回话，目光紧盯着监控。
昨天是周日，张铭没上班，应当是补了觉，直到中午才出了门，但也不过是丢个垃圾，转身便又回了家，直到半小时后一份外卖送来才再次开了门。
此后三个小时，监控没有一点动静，直到下午三点，他换了身休闲西装从五号公寓西门出了公寓，直接拐进了公寓前的一家家庭超市，十五分钟后他提着一袋子的东西从超市出来径自回了家，监控再捕捉到他便是他架着望远镜盯着案发现场。
“拖着张铭。”我急匆匆的出了监控室，直奔那家家庭超市而去。
超市老板合作态度良好，我蹲在超市后面的屋子翻昨天的监控，直接将进度拉到下午三点。
果然！
我一拍大腿，将监控视频截取下来，又回到了杂货间。
“警官，我什么时候能走？”张铭终于有些不耐烦：“笔录我也做了，该说的我也说了……”
“那不该说的呢？”我挥挥手让拖着他的同事先出去，径自往凳子上一坐，冲他压压手：“坐下，我发现点新的东西，你或许感兴趣。”
张铭不耐烦的坐下：“有什么事……”
“急什么，我不正要说么？”我瞥了他一眼，只见他身体隐隐发抖，目光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