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地下办事处日常（6）(3)

深情厚谊。这四个字好像梗在喉咙里，他对着只吃了一小半的外卖，忽然没了吃饭的兴致，把碗筷一推，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
孟潜觉得家里太安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曾经想把这三只猫带回家养。有天他回来得早，正巧碰上这三只撅着屁股啃猫粮，他一笑，蹲下来碰猫尾巴，跟猫爷打商量。
“这么胖了就别行走江湖了，跟我回家养老怎么样？”
没成想这一回三只猫同时炸了毛，黑猫一道烟蹿得远远的，看不见了。另外两只因为太胖，姿态就难看点，连滚带爬地钻进了草丛。孟潜的手还尴尬地停在半空。
那个常来喂猫的老阿姨恰巧刚和老伴从外边遛弯回来，见状忙宽慰他：“它们跟你还不熟啊，胆小得很，一开始见谁都怕呢。”
逢年过节的时候，孟潜在楼梯间偶遇过这个邻居家里的三代人，老人似乎有个儿子年龄看起来和孟潜差不多大，即使孟潜刻意避免打照面，老阿姨看着他还是难免想起自家孩子，于是对他有种过度的热情。
“小伙子上班忙吧？搬来这么久了阿姨都觉得没怎么见过你。阿姨中午新烤了饼干呢，家里小孩吵着要吃，最后又没吃几口，我们老两口也不能吃太多甜，你要不要来尝尝呀？”

老太太微笑着等着他答复。孟潜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人有时候真是不如动物敏感。
他垂下眼睫：“谢谢，饼干就不用了。您不会希望我登门拜访的。”
孟潜只当自己是因为天冷而矫情，他抽了口烟，也就断了养点什么的念头。判官断人生死，接应亡魂。他这个工作搁在西方应该叫做死神，哪有什么东西乐意被死神养着。他没再多想，又扒拉了几口饭，就把外卖盒子一丢，转身去洗澡了。
这老房子被他装修得很现代，浴室里的音响适时播放起音乐。
“回家泡个澡，就当做了个梦。”他曾经这么跟西折说过。那时他们在一个火灾的现场。孟潜把车停得很远，还是有烟飘过来，有哭喊声。他趴在方向盘上，似乎是想睡一会。西折却紧紧盯着远处的火光。
“师兄……能救救他们吗？”
孟潜没理他。
“师兄，如果我们不收他们，这些人的魂魄是不是能……是不是能回到阳间去？”
这问题简直天真得可爱。孟潜锁了车门，防止这货一冲动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你把垃圾桶扔了，苹果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放坏？”
说完，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在汽车前挡风玻璃上贴了个招魂的符咒，不一会儿，车外聚集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西折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空荡荡的车厢，又问了个现实的问题：“你有A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