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拉尔三部曲之一 密教之仪 中篇(9)

克萨维斯的宫殿很奢华，但这也就是一般西米拉尔的土式宫殿，无论是设计还是装饰都没有太多萨维斯能欣赏的美感。在卡利伊斯，宫殿的建筑结构是充满几何图形的，各种装饰、主干的位置也都是经过精心计算，连上面的符号也是修斯格拉的种种密文，据说这是修斯格拉对宫殿精心整修的结果。
克萨维斯的装修也有明显的海岛风格，比如门和一些装饰物都被刻意放大，仿佛是给巨人族用的，这让整个空间充满原始、粗犷的压迫感。纹饰则是以大量动物象形为主，应该是在讲述一些古代英雄或者神灵的故事。萨维斯看过一些书里写：“克萨维斯等岛屿国家继承了哈维尔海中最大的岛屿“内泽雅特岛”的风格。”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你就是萨维斯先生？”一个充满童稚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萨维斯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是个扎着小辫的金发少年，这才陪笑道：“是的，我就是萨维斯。”
“听说你是修斯格拉学派的人？”那少年语不惊人死不休。
萨维斯连忙看了周围，那些侍女、卫兵好像都没有反应，看来这些人都是所谓的“忠诚死士”：“您是？”
“我叫赫里斯恩。”少年回答，然后露出很好奇的神色：“修斯格拉学派到底在研究什么啊，为什么那么神秘？”

萨维斯本不想说，可以想到现在已经羊入虎口，身份也早就不是秘密，干脆破罐破摔：“其实修斯格拉学派并没有想象中的神秘。修斯格拉认为，数是世界的本质，研究数就是研究诸神乃至诸神之上的宇宙真理，所以这不是凡人所应该接触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必须要严格保密，因为我们是接近诸神的人。”
“哦，就是说，学习数学就是成为神的方法？”少年倒是很言简意赅。
“可以这么说，人和神的区别在于他们的灵魂中有多少的杂质，这是修斯格拉所说的。天地未分的时候是一，当天地开始搅动，也就是能动之二，浑浊之物下降，清盈之物上升，神就是清盈之物构成，人则是浑浊占据大多数。所以如果我们学习诸神的奥秘、天地的真理，也就是数，我们就可以净化灵魂中的浑浊物，就会和诸神一样了。想必修斯格拉就是到了极致，去了诸神那里吧。”萨维斯说到这些可不含糊，他是修斯格拉学派中很杰出的学徒，否则也不会被他的便宜老师这样拉上贼船，只是未经历练罢了。他继续补充：“曾经的许多学者，比如爱比达学派第三代大师诺菲尔克迪斯就认为气是世界的本质，就和他的老师曾经认为火、水等是本原一样，这些纯粹可见之物怎么会是世界本原呢？只有数才是，这个数不是数字，而是几何图形，我们叫他几何数，这是可见又不可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