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的故事(2)

“您说的“她”，是指您小说中“木子”的原型吗？”年轻人眼底，仿佛激起了一层涟漪，脸上浮现出一股紧张的情绪，他明白，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失礼
老人疑惑地看着年轻人，但是依然回答了这个失礼的问题，“没错，是“她”，我曾深爱过她。”
说完，老人突然举起双手，神色激动，似乎在欢呼。
年轻人不解的看着老人的举动，却突然听到电视中传来一阵阵激动的欢呼，年轻人扭头看去，影像很模糊，只能依稀看见是一个穿黑色运动服的女运动员冲线的场景。
“她在那年夺冠了？”
“没错，夺冠了。”老人疑惑地看着年轻人，像是在疑惑，他为什么知道。
“石老师，我有好好读过您的书，您的书里，木子也夺冠了。”
“哦，是这样吗？但那也是她的最后一场比赛了，她受伤了，退役了，很快就和一个男人结婚了，直到现在……”老人沉默的低下了头，月光照着老人灰白色的头发，许多银丝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木子”是她的名字吗？”年轻人问道。
“不，“木子”是她的姓”老人揉了揉眼睛，别过头去。
老人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些事，他走到电视机前，用枯褐地手指笨拙的拨弄着电视上的按钮，将影像调到了一开始。

年轻人这时才发现，这台老旧的电视是没有天线的，他播放的应该是光盘里的录像。老人可能一直在看这同一部录像。
“本来还有更多的，但上次搬家的时候，几个工人不小心弄丢了好多，十几年过去了，剩下的能看的就只剩下这一盘了。”老人似乎在自言自语，他很快又回到了月光下坐好，像个孩子一样，乖巧的看着闪动的录像。
“我看您好像也很喜欢月光？”
“月光？”
“对，月光。”
“月光的感觉很凉，很冷，像是一块挂在天上的冰块，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老人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月光，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也很遥远，是我的双手永远也抓不到的。”
老人好像打开了话匣，眼神紧紧盯着电视屏幕，不停地在自言自语。
“我真傻，真的。即使我知道这就像是飞蛾扑火，但我仍义无反顾，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爱得撕心裂肺。”老人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停在了那扇干净的玻璃窗前，充满皱纹的额头紧贴在玻璃上，呼吸产生的热量在玻璃上形成了一小块白雾，月光透过白雾照到老人的眼睛里，像是北极圈的极光那样绚烂，让老人的眼睛逐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