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矸石 第5章 熟悉(5)

肖嵁当时直接怼他：“回你的大城市去，别在我们这儿上学。”
王铱铂发现把人说生气了，又可怜兮兮地道歉：“对不起，同桌你别介意，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说了。”
肖嵁问他好好的大城市不待，为什么要转到我们这里？他叹了口气，说我妈不要我了，我在申市住不下去了，你不要告诉别人。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又委屈又难过。肖嵁没了脾气，心想这小子怪可怜的。所以从那天起，这位城市公子哥的行为，只要不是特别让人厌烦的，肖嵁都尽量包容，也会尽量耐心地解答王铱铂提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当然，只是尽量，王铱铂总有本事把他惹炸毛。
“臭水塘在前面，我家和徐飞翔家都住臭水塘，一会儿我指给你。”
“臭水塘也是家属院吗？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
徐飞翔说：“大哥，不是所有的工人都有楼房住的，矿上现在只盖了三十多栋家属楼，根本不够住，已经好多年没盖过新楼了。”
往前走了几分钟，快到一号院的时候，肖嵁掰过他的肩膀，指了指前面：“看到远处那一排烟囱了吗？”

他顺着肖嵁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眼睛所能看见的极限位置，的确有很多塔一样巨大的烟囱。每一个烟囱里都往外冒着或白或黄或黑的烟。
“再看这里。”肖嵁又换了个方向，指向橙楼旁边一个三米多宽的路口，他以前没注意过，肖嵁说，“从这个路口走进去，一直到那一排烟囱的位置，有好几百户自建民房。这一片全都叫做臭水塘，因为里面有好几个池塘，一到夏天挺臭的。”
“哦，原来是这样。”
经过路口时，肖嵁和他摆摆手：“走了哦，我们就从这儿回家。”
他站在路口朝里面看了一眼，坑坑洼洼的泥土路面上很多碎石，这条路一直往里延伸，在前面分出了两个岔路，歪歪扭扭的自建民房就在土路两边林立着。肖嵁和徐飞翔走了一条向上的岔路，走上土坡后两人就消失了。
有个中年人端着盆从路边的民房里走出来，在家门前的土路上泼了一盆脏水，脏水顺着坑坑洼洼的泥土路面往周围流去。留着鼻涕的小脏孩抱着布满灰尘的小熊玩具从土路上跑过去，脚底沾着泥巴，身后大一些的小脏孩嘻嘻哈哈地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