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黎明与夜(3)

“尚先生没有媳妇儿，这是一个男人不会怜香惜玉，尚先生对吧？”何九华满脸讥笑走了过来，看似以解围的名义，实则趁着白天调戏人家。
脖子上的印不显红，尚九熙整个脸都红了，汗珠涔涔往下掉。
“您二位这么熟悉……”
话还没说完，何九华就已经掏出了胸前从未给别人用过的格子手帕。笨拙的针线刻在手帕上，不太明显，尚九熙刚好能看见。
“黎明——文博”
他会读心，不去刻意想也能明白。
“文博，是我身处黑暗的唯一希望，他是我的黎明。”
尚九熙是这样理解的，何九华也是这样做的。
全然不顾身旁的下属，何九华走近了，手帕轻拭汗珠，凝着对方的眼，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您二位忙着，我还有工作，先走了。”何九华并没有觉得多扫兴，拽着尚九熙的衣领，但并不粗鲁，温温柔柔还带着请求，想回到办公室。
“别，黎明破晓，我就要做尚九熙了。”眼里闪烁着的是黎明应有的光亮，倒影着何九华的脸——那是黑暗吧。

可是黑暗在尚九熙眼里也是那么明朗坦荡，这是爱人眼里才有的钟情。
夜很长，很深沉——
尚九熙没有想到，一进了这黑夜，就再也出不来了，倒不是强迫中，是他自己不愿出了美好的梦境。
他会读心，他是有备而来，这帮间谍，唯一相中了何九华。之前见过面，一个眼底清澈如水，一个目中深情似海，一眼虽不算万年，可也是定了一辈子的。
学堂毕业时，他们就约定，一定要在一起。少年喜欢追求刺激，“猫抓老鼠”的游戏百玩不腻，游戏只是玩玩，谁又能拿彼此的未来开玩笑呢？
可能是因为他们太爱笑了、太欢乐了，上天要给他们点刺激，于是余生就不能安稳，注定在刺激漂泊中度过。
局势紧张，到了最关键的时期，何九华本家处于劣势。各部门都开始排查卧底，最后关头可不能漏一点儿消息。
排查的阶段全靠尚九熙一人管理，他会读心，这点大多数人都明确，所以没人敢欺骗他，对视他眼睛的时候，都从没见过久经沙场却如此清澈的眼睛，只能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