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课(4)

然而回答却没有。或许不回答就是回答。她鼓完风，擦擦汗，见水涨了以后就去橱柜里拿出一把面条，下面给我吃。——这么说感觉好色哟，这回是真的很色。
紧接的事言之无味，我吃完了面，靠在沙发上，她取了一张纸巾帮我擦嘴。这一瞬我看着她瞠目结舌。
为什么？
“嘛……你的样子很想让人照顾嘛。”
但是为什么？
“难道照顾别人是件坏事吗？”
不是，但是为什么？
“我已经完全搞不懂你在问什么了。”
我自以为天才，什么学科只要好好去学都能学好，然而面前就有着这样一件令我诧异而不能理解的事。一般带你回家的人都是坏人才是吧？一般对你这么无微不至的人肯定喜欢你甚至爱着你才是吧？那么都不是呢？如果既不出于所谓的恶也不出于所谓的善，那么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才好？可恶，到底是什么才好？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什么都不为吗？会有这种可能存在吗？

不知为何我热泪盈眶，连这泪水我也无法理解。眼睛哭了，心也酸了，我哭哭啼啼地抽泣，不停地抹去眼泪，即便状态已经崩盘，仍想在她面前装出我没哭的样子，或者“我哭了都是装的”的样子。
我嗅到了很久以前曾闻过的气味，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曾闻到过的，尽管我今年十又五岁，但这气味肯定是很久很久以前曾闻过的。那得是幼儿园时期的事情了，不，还要早，是还没入学的时候的事。为什么是那时候的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觉得她这么轻易地就击中了我的软肋，所谓泪点，让我泪如泉涌，不知为何。
“我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吗。”我带着哭腔问道，不抱一丝希望。
“可以。”她却用极其平常，非常平和，简直毫无疑问的语气和声音对我这么说。但是她明白她在说什么吗？她在安慰我吗？为什么她全身上下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好像拥抱着她我就能一直活下去一样，这里到底是哪里？难道不是城乡结合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