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雪公主其实是一个强大的邪恶女巫而王后才是那个忧国忧民的好君主(5)

它被他的箭刺穿了脖子，他回来兴高采烈地向她描述了那次狩猎的每个细节，夸赞自己有多么好运，夸赞是他们的爱情感动了这片森林。
她什么也没说，她留下了一块小小的骨头，埋在他们的木屋旁。
她从那时起再也没怎么动用过她的力量，没有让她的朋友去真的看一看那片战场。她只是在这个小木屋里，和那些只会打造物品，却连话也听不懂的小矮人一起，来编织这个自由而温馨的梦。
她问他，战争开始了吗，他说是的，他的离去也无法阻止父王和母后的暴行。
她问他，战争结束了吗，他说早晚会的，那些暴行早晚会被正义终结。
她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躺在身边时安静的睡颜，是这个人把自己从囚笼里救了出来啊，是他告诉了她，那些从窗口看不到的景色。
“我说过他是一个懦弱且只会逃避的男人，”老妇人继续说道，“我说过，他只会用花言巧语哄骗你，我说过……待在你的寝宫里，不要出来，不要为我之外的任何人开门……”
老妇人把魔镜的碎片推向了白雪。
“问问它，你知道魔镜永远无法撒谎，问问它，唤醒巨龙的力量到底在谁的手里。”
“不……不，不！”
白雪愤怒地站了起来，屋外的动物又开始撞击起木屋，棕熊长长地咆哮了一声——而那声咆哮似乎惊醒了她。

白雪看向棕熊，看向所有不管不顾，将为她竭尽全力、乃至奉献生命的朋友们，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卑微，如此不堪，就像一个意外捡到了宝剑的自大的小孩，肆无忌惮地把它砍向稻草，砍向树木，最后砍向它根本砍不断的岩石，对着断成两截的宝剑，哈哈大笑。
她挥散了所有力量，动物们很快就离去了，只有那只松鼠还站在窗外，呆呆地看着屋内。
“不……”
她跌坐回椅子内，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问问它，”老妇人把魔镜的碎片翻了过来，“这场战争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请不要，请不要……”白雪冲上来，死死抓住碎片，鲜血顺着她的掌心落到圆桌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她没有松手，似乎痛楚才是此刻应有的代价。
老妇人托起了她的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把碎片再次盖在了桌上。她从斗篷上撕下布条，为白雪包扎起伤口。
“现在，孩子，这些力量已经只能由他驱使，任何违背意愿的干预，都会让它永远失效……”
“告诉我该怎么做，母后，求求你，告诉我。”白雪的另一只手握住了老妇人。
“这些苹果，你看到了，吃下他们吧，然后你会永远沉睡，无法被唤醒。我会在那棵通往毒苹果树的路上留下你的脚印，而在他回来之后，只会为自己的妻子误食了毒苹果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