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雪公主其实是一个强大的邪恶女巫而王后才是那个忧国忧民的好君主(2)

“姑娘，姑娘，想尝一口这些摘下的大苹果吗？”老妇人从篮子里掏出了最大的一只。
她温柔地看向这位陌生的老者，思考着要不要晚餐加一份甜点，橱柜里好像没有太多蜂蜜了，如果把它们切开来，拌上一些咸咸的酱料，说不定也会很可口。
老妇人突然把苹果放回了篮子里，然后锤了锤自己的腰。
“姑娘，”老妇人说道，“今天我赶了一天的路，也没卖出多少苹果，能不能让我进去坐一会儿，刚刚那个苹果，就当给你的谢礼了。”
“好呀，老婆婆，您快进来吧，天都快黑了。”
她侧身把老妇人让进了屋子里，伸手想去握门的把手，但似乎有一阵奇怪的风刮过，门缓缓地自己关上了。
她没有在意，这座森林里多的是神奇的故事，也许只是风的精灵无心的一次善举。
她拉开其中一把高大的椅子——或者说是适合正常人的椅子，扶老妇人坐了下来。她端上茶壶，另外为老妇人拿了一个杯子。
老妇人把篮子放在了桌上，没有去理会她递上的茶水，而是缓缓地扫过木屋，像是一个常年旅居在外的流浪者，终于获得了一个庇身之所，神色里却丝毫没有那份应该的热忱和喜悦。
“真是一个温馨的家，白雪，”老妇人说道，“不是‘被大理石和帷幔装饰出来的囚牢’。”

她对着老妇人咯咯咯咯笑了起来，解下自己的头巾，一头有些枯槁的棕发露了出来。
“您可不是第一个认错的人啦，老婆婆，”她梳理起自己的长发，“我可没有像白雪公主那样乌黑柔顺的头发、雪一样白的皮肤，还有和您带来的这些苹果一样红彤彤的脸颊。”
她转身拿起桌子上还没分完的碗碟，继续一个个摆放起来。
“那位公主是不是在这座森林里迷了路啦？前段时间有位猎人先生也向我打听她的去向。”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丝绸的小包裹，放在了桌上。老妇人解开包裹，里面躺着一块小小的、不规整的镜片，像是从某块巨大的等身镜上掰下来的。
一阵烟雾在镜子里翻腾起来，然后传出一个古老而深沉的声音。
“啊，这是在哪里……噢，我的主人，您想知道什么？如果还是那个问题，嗯，世上最美丽的人还是白雪公主……噢，不，她就在这里！她……”
老妇人把镜片翻了个面，那个声音一下就消失了。
她拿着汤碗的手停在了半空，而后把手里的碗勺都放在了桌上。她警惕地退后一步，看着老妇人。
屋外突然嘈杂起来，两三只麻雀叽叽喳喳在窗口扑腾，砰砰地撞在玻璃上。一只松鼠扒拉着窗的边缘，像是在搜寻插销。不一会儿，窗外的鸟越来越多，连透进屋子的夕阳都斑驳起来，几只狼獾啃咬着窗框，但本该锐利的爪牙不知为何都变得无用。门外出现了一头和房门一样高的麋鹿，狠狠撞向前门，整座屋子都震颤着，房门却纹丝不动，似乎有某种其他的力量隔绝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