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二章(2)

他们朝着那个遥远的星球滑去，在身后留下了一片无法愈合的破碎虚空。
卡萨尔坐在一张由黄金、琉璃与血肉组成的古怪椅子上，他和他战帮里的战士被疯狂的财富所包围，从大理石地板和人皮垫子，到装裱在金框里涂着卡萨尔不愿辨认的污秽的艺术品。
电子蜡烛吊灯悬挂在涂满淫秽壁画的拱形天花板之上，房间里挤满了用贵金属以及血与骨做成的家具和艺术品。
当他们第一次被领到此地时，哈尔修斯对他同伴布满灰尘破烂不堪的战甲与此地的反差而冷笑。尽管很宏伟，但当他们身后的门合上锁紧时，阿尔法军团已经看出这座牢房的本质。
虽然这种奢华令人恶心，但它并没有扰乱卡萨尔，在让他的战士们巧妙地重新布置房间的陈设，以便在此地主人攻击他们的情况下达到最佳的掩体效果之后，他干脆对此视而不见。
根据卡萨尔的计时，这扇门在十七天零六小时二十三分钟前就关上了。从那以后，这扇门只在穿着长袍的凡人到来时打开，他们带来丰盛的食物，又带走之前的绝大多数未碰过的腐烂菜肴。
除了训练和保养武器，在被囚禁期间，无名者几乎无事可做，然而他们并没有闲着。

“你感觉到了吗？”德萨克问道。他是战帮的旗手（vexillor），手指间悠闲地转动着一把一英尺长的刀。
“压力变了。”卡萨尔点了点头，“船在滑行。”
“亚空间翻转。”马克霍尔（Makhor）说，坐在旁边一张玉石和黄金的桌子旁。他把弹匣插回爆弹手枪里，朝枪管往下看，然后满意地哼了一声。
沉重的脚步声和伺服器的呜咽声宣告着战帮中最后一个幸存的终结者盖斯凯尔（Ges’khir）的到来，盖斯凯尔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脱掉他身上的动力甲了，卡萨尔很怀疑他是否还能做到。
“我们的等待结束了。”终结者说道，他的声音通过头盔发生器的放大而隆隆作响。
“或者只是一次短暂的停泊以整顿舰队，所以舰队才会在漂流，”马克霍尔说，“我们尚不清楚是否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你总是如此乐观。”德萨克嘲讽道。
“果真如此的话我就只是个差劲的质疑者（a poor naysmith）。”马克霍尔毫不在乎说。
“确实。”卡萨尔说，“但……”他想了想，在战帮的加密通讯频道里发了一连串的复杂的点击声，这个信号使用的是战帮暗语，蛇语（serpen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