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瑾·短篇系列】《伏妖仙》(3)

“神仙，生生世世留在这儿罢？”
二
他便如此住下了。
某天晚上他醒来，只觉得头上冰凉粘滞，又似乎是有人在喘着粗气。
他睁眼一看，便见一张血盆大口罩在自己脑袋上。
像是在尽力克制着，只是那口水还是忍不住往下掉。
他一掌将她打回人样，她在地上疼得直翻身，嘴里还是埋怨他一般的委屈：
“你好香，忍得难受…”
他对她的教化，便是如此地不见收效。
而发觉她对音律颇为天赋异禀，倒算是个可喜的意外收获。
哪怕是去天上做个司掌音律的小仙，他也算完成任务了不是？
只是他虽然卯着劲想要她在此有所造诣，她却似乎天生反骨，对此事隐隐有着一股抗拒。
直到他实在气极，兀自在洞中不愿再迁就她。
她才搬了硕大的筝琴凑到他身边，讨好似地抚了一曲：
“神仙，我方才在书上学的，名叫‘高山流水’，你有没有听过？”
见他只顾着笔下功夫并不睬她，她好奇之下，挪到他桌边。
“神仙，什么是万妖录？”

他搁了笔，心觉她有些明知故问。
可架不住她锲而不舍地追问，他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便是收录天下妖怪的文志。”
她眼中闪过些星光，又着急问他：
“那有没有我？”
他竟是一怔，目光中有些不自然的躲闪：
“嗯…我还没写到。”
她似懂非懂，不疑有他。
却看得他心中生出莫名其妙的愧意。
三
说起来，她没有名字。
准确地说，是没有个像样的名字。
来了以后就只是“白蛇白蛇”地叫她，他终于觉得这有些太过随意。
只是他张口就取的，她俱是不太满意。
迎着她颇有些“你也不过如此嘛”的眼神，他从掌中幻化出千字文，拉着她一起翻看。
想叫什么，自己找总行了吧？
于是她窝在他身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拿尾巴撩着他身体。
盘盘绕绕，自下递攀，被他打掉，又腆上来。
他忍了又忍，她挑了又挑。
磨得他险些生出荤心，她依旧不满意。
他有些失了耐性地起身，她一下偏了重心，磕到他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