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忏悔（三）(3)

“你家居然啥吃的都没有。”代逸飞边翻箱倒柜边吐槽。
“我去烧壶水，你一会儿把药吃了。”
说完，就吧一副药片扔在了床上。
“这一屋子尸体怎么办?”代逸飞问。
“不知道，等我起来再说。”曹舒勇拿过药片，放在床头。
“你自己清理吗?”
“这一屋子的人血味……”
“算了算了我懂。”代逸飞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你先去我那待几天。我派人把这儿收拾了。”
“行，你办事我放心。”
代逸飞把烧好的水倒了一杯，递给曹舒勇。转身拎了把木柄钢叉推门走了。
曹舒勇望着氤氲出来的水汽，仰头把白色的药片吞进肚子里。屋子里已经三天没有添柴火了，血气弥漫在空气里，将被子浸润的潮湿，贴在皮肤上黏黏腻腻的。
曹舒勇还是觉得冷，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以缓解指尖和脚尖的冰冷。胃里翻江倒海的抽痛侵蚀着他的睡意。

恍惚间，他想到了弟弟。想起了怒火将少年苍白了脸烧出了血色，直至吧双眼烧的通红。那双瞳孔恶狠狠的看着他。
委屈、难过、愤懑。弟弟把虎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泪水糊了一脸。
他想伸出手顺顺弟弟的头发，安慰一下眼前发疯的少年。停在半空的手突然被少年灵巧的躲过。
换来的是脖颈上突如其来的剧痛。
他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一双手腕被按在水泥砌的灰墙上，被压的死死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传野已经不是从前跟在他后面那个摇摇晃晃的小孩儿了。力气大的吓人。他觉得手腕在粗糙的墙面上被蹭的生疼。脖子上不松开的牙齿好像要将他脖子撕咬啃断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使不出来什么力气。
他的眼前渐渐发黑，眩晕封闭了他的感官，只留痛觉神经不断的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
弟弟把头埋在他的颈侧。颤抖的牙齿下，愤怒的哭腔被闷在不断流淌出的鲜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