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全员/仿克苏鲁风格】威图波尔狂热-1(6)

在毫无规律的时间点上工作人员会突然宣称剧院即将安排演出，那个时候就是威图波尔镇民的狂欢时刻。我又询问了他表演的内容，他的描述含糊不清，我不清楚这是出于表演本身的抽象还是他表达能力的匮乏。在几天的问询中，我断断续续整理了一些信息。所谓的演出，其实更像是是光影的结合或者音乐的协奏，舞台高高在上，演员的形状模糊不清，隐约是人形，表演内容大概像是歌舞或者是话剧，有时演员在唱歌，有时演员在表演玩游戏，但是演员们使用的语言，威图波尔镇民却并无法听懂，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听不懂，工作人员在演出结束后会向观众解释表演的内容。
我得反复提醒读者我在写下那些笔记的时候绝对是是精神正常的，因为我也感到记录的东西实在是诡异到有一些离经叛道。平心而论，如果威劳哈尔先生所言非虚，那么外界的人对于威图波尔镇的歧视也变得不是不可理解了。其他地区的人在提到这个镇子的时候往往会说，正常人谁看威图波尔（的演出）啊，对于某些更刻薄一点的人，他们会管威图波尔镇民叫“威图波尔田狗”（指威图波尔田地周围的流浪犬，我觉得也可能是郊狼或者狐狸，不过总之是些令人不悦的犬科动物）。起初我觉得这样的说法过于促狭，不过当我看了威劳哈尔先生的病例记录后我想大多数正常人都会对这样的群体敬而远之。毕竟仅从他的对话中我完全无法理解，看不到演员，听不懂语言，由神秘的工作人员一手安排的演出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如果大胆一点推测的话，他所说的演出都不一定存在，反而有可能是对于工作人员的扭曲盲从所造就的群体性狂热。

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我怀疑威图波尔的剧院是一个大型群发性歇斯底里的发病场所，而威图波尔镇民可能人人都沾一点精神疾病。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觉得这个地方有助于我的研究，可能会为精神分析理论提供很多案例。
1920年11月13日，威劳哈尔先生在我的诊所已经住了两周，我觉得只要不谈及威图波尔镇的事情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正常人。在9号的时候巡警来过一次，探望了他的情况，他面带微笑的和警官打招呼，和被带来时的狼狈样子判若两人。警官大吃一惊，称赞道我的把戏高超，这似乎是这里的警官第一次认可精神治疗。不过我清楚，当谈及26那天的事情，威劳哈尔先生还是会犯病。特别是对于某些形象或者图案，他会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攻击性。我觉得他还没有完全从癔症以及梦魇的影响中摆脱出来。
说到梦魇，啊哈，我的另一个研究方向，梦境分析。这在分析威劳哈尔先生报告的威图波尔剧院火灾的成因中大显身手。从他口中我听到的成因在一个有理性的成年人看来完全就是梦呓，或许只有稚气未脱的小男孩会乐于相信他的言论，因为上中学前孩子们都有一个屠龙勇士的梦想。对，他一口咬定威图波尔剧院的火灾是由一条龙引起的。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如此笃定，如此不容置疑，当我质疑的时候他又会一反平时的斯文，展现出十足的暴躁情绪。也是因为如此我不敢放他离开我的诊所。我始终认为这是他在10月26晚上做的一场噩梦，但是他否认的强度一再震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