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夏01

秒针在保健室的墙上无声地划圈。
微凉的天气，从敞开的窗口透进阳光，风猎猎作响。确切地说，是风带动窗帘发出的声响。直到一双手抓着窗帘的两侧一拧，动作熟练的打了个结。
程夜将目光移到手的主人身上，披着白大褂的女人优雅落座，淡妆的脸上扬起一个微笑。程夜跟着抽动了一下嘴角，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女人梳理头发的画面，如同打了结的窗帘下摆，女人的脑后盘着光溜溜的发髻。
程夜抽动的嘴角扬起来，达到一个普通微笑的弧度。
“他们说你一直走神？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女人顿了顿，做出关切的表情，“你自己的感觉呢？”
——他们？程夜思考着女人的话语。
问题悬挂在空气中。
话语中断，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只有墙上的秒针还在运转。
时间在流逝。
但是——
眨眼的功夫，就不一样了。
场景、人物、地点，连同外部的自己一起，突然就——
……
“考试引发焦虑症吗？”少年喃喃自语般的感叹，“感觉是糊弄人的老生常谈呢。”
从笔尖渗出的墨水源源不断地沁入纸张，晕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