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之路】第三章·失忆(5)

现在她的身份不再是她了，而是“他”。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感觉样貌还可以，至少看了之后想多看几眼。等等……现在他的胳膊和手也可以动了。
这时长鸣的父亲长清迈着轻轻的步子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刚放下镜子的长鸣。“儿啊，你，你终于醒了……！”看到他之后，皓方还在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时，长清就立刻冲上前去抱住了他。紧接着一阵辛酸的鼻息声从皓方背后传来，谁听了都会感到辛酸的。长清也无法用正常的语气说话了，他哽咽着：“长鸣，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皓方也缓缓地用双臂抱住了这个陌生的中年人。这将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亲人。出于一些情感的因素，他抱的更紧了。
“你还能记起我是你爹？”长清惊奇地问，他坐在皓方床边，欣慰地端详着儿子，“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当然了，爹。”这下这双苍老的手把他抱的更紧了，长鸣几乎感到喘不过气来。
“不过，爹，除了你，我谁都记不起来了。”长鸣说。

“这样吗……”长清有些遗憾，但又有些惊喜，儿子还能记起他。反正这个世上他的亲人本就不多。“没事，总会好起来的。你知道吗，你被撞了，可把我担心死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唉，那我可就真的……唉，幸亏医生把你救醒了，就是脑子还有点问题。我还在想，你要是连我都忘了，我该怎么办哟。”他话多起来了，这位父亲感受到了平生最大的幸运……与不幸。
后来，长清跟他聊了许多。但是这些事情长鸣都不知道。
“别跟我装傻了，你爹在市政局工作，你这都记不起来？我看你就是装傻！”面对已经“变傻”的儿子，长清又气又想笑。
“我是真的什么都忘了。”长鸣一脸无辜地说，实则内心窃喜：真的吗？我爹，哦不，长鸣的父亲真的混的那么好吗，那我岂不……
长鸣尽量忍住不露出笑容。
“唉，看来你这失忆的程度还真的不轻啊。”长清感叹道，“你现在饿吗？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长鸣先是一阵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他都是我爹了，又不是别人。于是想了想回答道：“我想吃七分熟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