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蔷薇墙(8)

“晚安，母亲”
我只能在她的耳边说出她听不见的最后一句话
贴身女仆随我回到了我的房间替我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礼服，白色的蔷薇花开在了族徽的中央，镶嵌玛瑙的银色麦穗挂在了我肩头
在父亲传唤我的仆人带领下我缓步走向他的阁楼，天空是鸽子灰的模样，像是被划碎了的红茶雾气
我在蔷薇墙的前又站住了脚，瞥了一眼原先垂落的花朵已经被雨滴拍落在了地面，沾着雨水淋透了全部
“薇洛，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白蔷薇变黑吗?”
跟在我身后的贴身女仆听完后鞠了一躬，轻声回应着说不知道
我轻轻抬起下巴，在她的注视下抬脚碾碎了那朵落在地上的蔷薇花
沾在靴跟泥土夹着坑洼中的水珠把金色的花蕊染污，在逐渐被掩藏的金黄之外是纯粹的黑色与白
“想看见黑色的蔷薇，只要摧毁它，玷污它就行了”

我整理好衣襟，踏步走进了面前的阁楼
我并不知道什么算得上是母亲口中的骄傲
清晨的蔷薇墙上花朵里沾满了新鲜的露水，我将手中的黑伞收了起来捆起伞架，用尖锐的刀尖去试探着戳了戳一朵白色蔷薇
余光瞥见了有人往我这个方向走来，转头看去，发现是托莉：
“早安，姐姐”
少女穿着一身清爽的白色军装向我点头，我屈膝行礼，没看她的动作就直接自顾自的起身转过去继续看着蔷薇墙
托莉似乎有些无奈，她拍了拍我的肩，问我是不是因为父亲与我说了什么让我不开心了
不开心，我表现出来的居然是不开心吗
为自己的滑稽而深深自嘲，我勾起嘴角回想昨天父亲说的长篇大论，全部只当听进去了无所谓的事
从头到尾我只说了一句话：
“请您允许我同托莉一样成为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