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蔷薇墙(5)

“.....我的荣幸”
在沉默之后我被姐姐扶起了手，转身慢步的走向紧闭着镌刻着灰色蔷薇石膏的大门
初雪真是懂事
——谢谢哥哥
初雪真是懂事
——是的，母亲
大雨滂沱，我在蔷薇墙下摔了一跤
我跑的好像很急，啪嗒的雨点打落了一朵没开的蔷薇，它摇摇欲坠着在深色的藤蔓上飘忽不定，我转头看去看见它的花瓣一片片被拍掉，掉进了透明的水洼里
原来蔷薇这样的脆弱
我深吸了一口气，却咳嗽起来，满腔都是雨中蒸腾的草香和苦涩的树皮气味刺激着我最后的意识
裙摆被打湿，女仆撑着没有意义的白蕾丝小伞跟上了我，我被她扶了起来，又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里望着母亲的阁楼门口围着一堆佣人
原本开始混乱的头脑突然清晰了起来，我好像听见了一声钟鸣，在沉闷的空气里撞开了一道口

母亲快睁不开眼了
熟悉的脸庞上是苍白的颜色，我拖下碍事的蕾丝手套紧紧抓住她想要抚摸我头的手，抵在我的额前
“初雪”
母亲在喊我
我亲吻她的手背，没有擦干的水滴从发梢滚在了我的眼眶里，然后又滑落到了我的胸前，打湿了白色的衣襟，晕开了浓厚的底色
佣人们在门口不敢出声，女仆长低头关上了门，随着一声落锁，我的呼吸开始紧张起来
我看见母亲湛蓝的双眼开始由浑浊变得清晰，在那一瞬我好像回到了以前和她一起晒太阳的日子，在母亲的膝盖上熟睡
“初雪，你是我的骄傲”
她的双唇干涸，像是没有喝多少水，又或许这场雨就是她消失的泪，我感受到母亲抬起原本柔软的右手，手掌抚上了我的脸庞
她的力气突然变大了些，我几乎感受得到她的骨头硌得我的皮肉疼痛起来，我觉得母亲的手下一秒就要撕开我的面皮，尖锐的指甲会刺进我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