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文]帝君仙逝后（二）(4)

“所以，你知道的，”魈一只手撑住额头，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万年不变的冰霜脸竟然冒出一丝丝嗔恚的笑容，也许店中的其他人太远分辨不了，可甘雨就坐在他对面，这种表情甘雨已经数百年没见过，恍惚间仿佛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位故友了。
甘雨在脑中思索着，可脑中竟如同乱麻，处理了千年璃月政务的她也开始慌张起来，或许是背后的寒意爬上了头顶，“到底怎么回事……”甘雨想再一次看看魈的面庞，可是他感觉到魈的目光像两把尖刀般刺向自己，让自己的动作都开始变得畏畏缩缩，甘雨只好将目光挪开，环视店中的人们，妄图假装自己没看到魈的模样，店中的普通人们似乎并未注意到这里怪异，也是，从魈进来开始，他的周围就只有便衣的千岩军了。
猛得一瞬间，魈一把手抓住甘雨的手腕，甘雨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一声惊叫脱口而出。
魈颤抖着嗓音说道：“你还记得吗？那位盐神，就是那位被自己子民刺杀的盐神，帝君和我说，她的子民觉得她太弱小了……还有，当然还有，从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弱小魔神向帝君宣战，却在逃跑时被击杀在战场上，之后帝君才知道他是被自己管辖的子民蛊惑了，当然那群不懂感恩的废民也被其他魔神消灭了……”

事已至此，甘雨不得不直面魈，两者的目光对撞，甘雨竟只感受到无助和惊恐。魈的目光是如此躁动，像是要把甘雨的眼睛刺伤，表情好像早已急不可耐。一瞬间，甘雨终于想起来了！太久的和平都快使她忘记了过去，曾经的魈是降魔大圣，是被奴役专精于战斗的狂暴夜叉，是帝君的善意与温柔抚平了夜叉们的邪念。
她想起，即使有帝君在，也有夜叉被业障折磨到自刎；即使有帝君在，夜叉们也会在杀红眼后浮现出渴望杀戮的表情。
而现在魈的面庞上，不正是这样一副神情吗……
甘雨明白，众仙虽是璃月的守护者，不如说是只对帝君负责的。仙人保护璃月和璃月人，多数也只是因为与帝君的契约，若偏要说山水间的仙众们和凡人有什么接触，恐怕最多的也只有愚昧的人上山寻求“仙缘”了。
这也难怪仙众们得知帝君的噩耗时，第一反应只有怀疑和愤怒。
“我也曾征战四方，我见识过许多迷失的人，被野心膨胀到失智的掌权者，或是贪图小利而集大恶之人……总之，欲望总是会让心迷失的，无论是人，还是仙。对于他们来说，一点蝇头小利就可以让他铤而走险，如果当利益足够诱人时，更是可以让他陷入疯狂，舍命一搏，哪怕是恩将仇报，以下克上！”魈腰间的傩面开始飘散出怪异的黑光，甘雨明显感到魈的手心正在冒汗，也握得愈来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