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且听风吟】春季最终章(4)

孟鹤堂明白了，他极力遏制着声音的颤抖，轻轻抚着周九良的发丝，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对”
“那就好……”
孟鹤堂的视线已经一片朦胧，他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有些虚弱，为自己拭去泪花
“孟哥别哭，以后也别哭，你要好好的，找一个像你爱我这么爱的人，他也要像我爱你似的爱你”
“你知道吗孟哥，我其实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只是……我没有时间了”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有些不清明，但目光还是水似的柔情，他摸索着抚上孟鹤堂的脸，鼻子眼眶浑身上下都疼的要死，但都敌不心
“没关系的，九良会化作风啊！像踏青那天，像今天一样的风，把话都悄悄说给你听，你要是想九良了，就去吹风吧，被风迎个满怀，这是九良给你的拥抱”
“孟哥，别哭了，也别想了，我知道你的疑问，不用着急，你看，风会告诉你答案”
孟鹤堂紧紧握住自己脸上的小手，看着周九良眼中的星子一颗颗坠落，他最后留恋的看了自己一眼，渐渐的，渐渐的合上了双眸
周九良！
他的意识再次跌入混沌
心电图的声音愈发清晰，刺鼻的消毒水味激的孟鹤堂有些反胃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周围围了一大群人
“醒了！醒了！”
“孟哥你可真是福大命大身体大，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乱七八糟的吵嚷扰的他额角一阵阵突突跳着疼，但他却顾不上那么多
他用还不太清明的目光满怀希冀的挨个看去，最后却只能给自己徒增怅惘
果然……没有他
孟鹤堂的嘴唇微微翕动，吐出的字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的很有力量
“我以前，是不是有个搭档，叫周九良”
“卷卷的头发，像只小猫儿，蔫坏的性格”
“他是不是生病了……我记得的，是很严重的病，他是不是和我说过，他会在风里，把心里话全说我给我听”
“怪不得的啊……最近的风各外多”
孟鹤堂这絮絮叨叨的一席话下来，其实有些事只有自己知道，但所有人都安静了
半晌，还是栾云平哽咽着开口
“孟鹤堂，欢迎回家”
孟鹤堂艰难的偏头，看过人群，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外面
一如既往的，光在照它的叶子，草在结它的种子，蓝天上缀着朵朵白云，北方的夏天和南方终究是不一样，车水马龙都带着热烈和明媚，婆娑的树影下有对小情侣甜蜜的分享一支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