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贺峻霖×你‖弦落成陆(21)

马嘉祺拼命地想，想贺峻霖临死前枯败的笑容。那少年看向他的眼睛里充满柔和，为他篡位找了个体面的理由:“不能成婚， 无法生子，我这样的皇帝活着，是黎民的不幸。”
现在的他不也是这样?日日纵酒，不理国事，成了一个躲在回忆里的活死人。
当年杀死阿霖是迫不得已，如今的他，却要重蹈覆辙吗?
马嘉祺眼中的戾气渐渐熄灭，陆尔这才如梦初醒般地跪下，说:“臣大不敬，请陛下治罪! ”
“陆爱卿。”马嘉祺轻声问，“你爱过什么人吗?”
陆尔的身子一动，没想到马嘉祺会这样提问。她笑了笑,“不瞒陛下,臣当年连生几个小孩,孩子叫什么名儿都想过的。”
她腰肢纤瘦,不像是曾经有孕。马嘉祺神色一凛，淡淡地说:“看来陆爱卿，也曾是个伤心人。”
陆尔不在意地一笑:“谁不曾伤过心? 今天又是七夕，臣爱看七夕绚烂的夜空，却从不曾拥有一支烟火。

“臣的爱人， 他像烟火一样永远触摸不到，但陛下你相信吗?深爱的两个人，从来不会真正分开的。”
“皇后一定不愿意见陛下这样。 ”陆尔说，“ 陛下痛苦的时候，皇后也能感觉到的。”
她的眼睛那么明亮，马嘉祺禁不住被蛊惑。于是他举起手来，想要将她揽在怀中，指腹已触到她肩膀，却在半路又收回，将残酒全酒在余弦的坟上。
“你说得很好。”
“夸臣说得好，不如给臣涨点俸禄。”陆尔没发现他的失态，带着调侃说，“臣一穷二白，住在京城的兔儿巷，那个小破屋。真跟个兔子窝一样呢。”
尽管很勉强，马嘉祺到底也笑了:“好，给你涨一百两。”陆尔看看天色，之后解下外衣，披在马嘉祺的身上:“臣该走了，请陛下记得今天答应臣的话，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
陆尔驾车离去，仿佛对此情此景再无留恋。她不曾回头，所以没看见萋萋绿草，没看见马嘉祺眼中闪过的泪光，还有他将手扰在心间，抖动着嘴唇却怎么也说不出的那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