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策藏/伞琴】（ABO设）思君可追（29）兄弟(4)

秦征侧首看看他，低眸拿起了酒坛，展臂朝他碰过去：“你说得对，是我钻牛角尖了。”他们都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令仇人枭首。当年他们都有心无力，但现在……秦征眼底闪过一抹金红流光，转瞬便消失不见，只要他们想，迟早有一天……
月光下，兄弟二人并肩而坐，拎坛饮酒，像是要将前尘往事，尽付酒酿。叶瑾轩远远看着，轻轻叹口气。好在，他们兄弟二人都活着，叶瑾轩想，有了牵绊才能珍惜自己，他们都拼命了太久，绷紧的弦，终于能有放松的时候了，实是万幸。
且不论秦家兄弟月下饮酒，同一轮月下，方怀远却只能独立院外，静观湖水荡波，月色泠泠。杨锦笙回内室已有大半日，这大半日，他驻足于外，又不敢用什么法子去窥探屋中情形，唯一能欣慰的，大约就是他没有叫人把自己赶走，也没有让云川出来，比起先前设想过的情形，已经好了太多。他负手而立，眉宇间尽是疲惫，东海方平，他身子骨刚好些便渡海来此，便是铁打的人也难免熬不住，可此刻他哪里也不想去，十八年未见，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思念杨锦笙，一时一刻都不愿再远离了。
他不愿离开，杨锦笙也未能入眠，他在榻上坐了一下午，方云川也在身侧陪了他一下午，他也曾让方云川坐，方云川却只是依在床边，不愿离开他一步的模样，杨锦笙便也随着他。他如今实在是无暇再去思考什么。他曾经也想过千万次方怀远离开的理由，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因为这样……因为他不说，因为他的自作主张，他们错过了十八年，不是不爱，是因为太爱，何其讽刺。

杨锦笙从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从见面的第一眼杨锦笙就知道，他自始至终都不曾放下这个男人，当年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冷静下来之后，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件事背后的隐情，没等到他安顿好夙晚去找对方，对方却已经回来了……带着一切真相，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
杨锦笙手指微攥，禁不住在心里嘲讽自己，十八年了，原来还是爱他，知道他不是背叛不是抛弃，他如何还能狠得下心来，让他离开。
“爹爹……是不是还在生父亲的气……”身侧的声音带着战战兢兢的意味，杨锦笙侧头看去，迟疑一瞬，抬手轻抚上对方发顶，却未开口。方云川抿了抿唇，屈膝跪了下去。杨锦笙微微一怔，低眸看他：“你这是作何？”
方云川像是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抬起头来，迎上杨锦笙的眸子：“爹爹，我其实……有事瞒着父亲。”方云川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杨锦笙不由又愣了愣，有些惊讶。
“当年，父亲把以秘法凝作生命体的我带回蓬莱，便藏于羽枭弟弟羽痕的蛋中，因我气息微弱，一直以来都未被人觉察，所以他们和父亲都不知道，因为羽痕灵力的蕴养，我早早便有了意识。那些年的事情，我其实都知道。”方云川语出惊人，杨锦笙欲言又止，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年的事情，方家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他知道方云川接下来的话定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或者会有许多他不敢想的事情，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打断他。他想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方怀远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