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策藏】（ABO设）思君可追（28）秦宅(4)

“嗯……”秦母犹豫了一下，笑着将小秦征往怀里搂了搂，他的两个儿子啊，都似乎野心昭昭呢，她又怎么忍心打击，何况，往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续言：“你们倒也并非没有可能。但是阿征，阿渊，你们要记着，若有一日你们真的能分化成天乾，立于这世间上位，需要谨记。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决不可恃强凌弱，上天予你们得天独厚的天赋，是要让你们承担责任，守护弱者。有朝一日，你们若有了心爱的人，定要好好守护他。”
这世间对于地坤本就过于苛刻，纵然知晓天乾在这世间有着绝对的掌控力，秦母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们在强大的力量面前迷失自己，欺凌弱者若成为理所当然，这样的强大，又有何意义呢？
秦渊似懂非懂，却又很快雀跃起来：“我知道了！就像爹爹和阿娘这般！”秦母笑着颔首，秦征也沉吟片刻后抬起了头：“我以后一定努力成为天乾，这样就可以保护爹娘和弟弟了。”
“好，那我们可就要靠着阿征护着了。”
眼前的情景渐渐消失，秦征伸出的手缓缓收回落在心口，他手指攥拳，心尖颤抖难抑。当年豪言在耳，可他……终究没能来得及。这些年来，他痛恨自己的年幼，痛恨自己的无力，纵然知道这些不是他能左右的，可真正成为天乾的那一刻，他感受到的不是惊喜，而是深沉的悲痛。如果，他再大一点，如果……他那时候已经分化……世间没有如果，可懊悔却始终如影随形。

“阿征，食言了……”秦征低喃出声，秦渊已察觉哥哥的不对劲，他上前一步想要开口，秦征却摇了摇头，移步往后院走去。
秦征知道自己的心结，也知道懊悔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他不想让秦渊担心，可触景生情，他知道自己需要静一静。然而未等他找到静一静的地方，整个人便如被定身一般停在了石板路上。后院的草坪被重新清理，莲池里的鱼儿毫无所觉地游了一圈又一圈，秦征的眼里，却只有不远处石子路的尽头，树下的墓碑上。
秦渊抿了抿唇，亦看向墓碑：“我没能寻到爹的尸骨，只能做了个衣冠冢。我想……比起墓地，爹一定更喜欢留在家里。”
秦征微微颔首：“你做得对。”他迈步，却走得极其沉重，不过几步的距离，却像是越过了万水千山。秦征抬起手，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墓碑时又收回。他垂眸撩起衣摆，在墓前重重跪下，血泊中横陈的尸体又回放在眼前。他忘不掉，也不能忘。
“阿渊，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秦征沉默片刻，稳着声线开口，秦渊看着秦征的背影，片刻，他对着墓碑一礼，声音沉重：“好……”他知道哥哥的情绪有异，但他也知道，他不能留下。
秦渊转身离去，秦征抬眼间，眼眶已然微红，他攥紧了手指，语出艰涩：“爹，我……回来了。”十数年间，他悲过痛过绝望过，从入苍云军的那一刻起，他就立誓绝不再流一滴泪，家仇未报，亲人尸骨未寒，他有什么资格落泪？他不能软弱，他不能后退，纵然脚下踏的是尸山血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会一次次站起来。可是人，就终究会累，但累了，他也无处可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