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策藏】（ABO设）思君可追（28）秦宅(2)

秦征微怔，继而回过神来，他抬手摸了摸那处伤疤，对弟弟安抚一笑：“陈年旧伤，于视力无损，不必忧心。”秦渊没有再问，可伤在眼睛上，其中凶险，不想也知。
秦征没有再让弟弟继续想下去的意思，他抬手拍了拍秦渊的肩膀，一时间有些五味陈杂，昔年的小少年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连个头都已经与他相差无几，不由令人唏嘘。他想起那个比他小了五岁，成日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家伙”，很难想象，他是如何战胜恐惧，战胜孤独，一个人就这样闯出一番天地，甚而，保住了老宅。秦征深吸口气，轻叹：“秦家的老宅……这些本该是我做的事情。”身为长子，他这些年远在雁门关，的确鞭长莫及，好在，老宅是在弟弟手上。
“你我兄弟，家里的事情就是我们共同的事情。哥从小照顾我，经历这么多事，我也该成长了。”秦渊当然知道自家哥哥在想什么，若非这宅子是自己让天策府留着，或许哥哥早就赎了回来，他笑了笑，拍了拍秦征的手：“雁门关的战事……”
“半年之内，狼牙军不敢再乱来。”为了能暂离雁门关，他忍了大半个月去布局筹划，自然不会让狼牙军短期内有翻身的机会，想到夙晚师父的态度，他尚且不知此番长歌之行会有多少波折，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留足时间才好。

“那就好，哥一路赶来，可要先歇会儿？”秦渊放下心来，便先关心兄长一路奔波，但秦征归心似箭，哪里歇得下，当下便摇了摇头：“不必，带我去老宅看看吧……”
一别十数年，终于能回家了……
“也好。”秦渊颔首，心情也不免变得沉重起来。幼年离散，再归家，已没了熟悉的身影，触景难免生情，他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他有些忧心地看了看秦征，复心下微叹。总是要去的。
秦家老宅位于洛阳城郊，那宅子，原也是秦家祖上留下的，几代积攒，倒也算得上洛阳周边的富户，两进的院子被秦母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活无忧，本是幸福的一家，奈何生逢乱世，赶上战事。
秦征站在老宅门前，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老宅门口是秦渊雇来的守卫，他们原也是天策府退下来的兵，看守个宅院不在话下。秦征静立片刻，终于迈步跨入了门槛，老宅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却又与记忆中有些不同。秦渊随后站定，轻出口气：“当年大火，秦府烧了大半，我虽极力重建，却也只能恢复到如今模样……”
当年大火……秦征抿唇攥拳，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年杀入洛阳的狼牙军是如何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也永远忘不掉火光冲天中横陈的尸体和喷洒的鲜血，空气中全是烟火和血腥的气息，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尖叫声、惨叫声、哭喊声嘈杂在狼牙军的狰狞笑声里，房屋倾倒，血流成河，他就是在那样的森罗地狱里与母亲弟弟失散，亲眼看着狼牙军的屠刀贯穿父亲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