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希梦】一念成我 五、声闻（六）(2)

在12小时工作制的γ三星系第三行星，即使在不繁忙的时段，机库也倔犟地执行着并不常见的5班倒一班6小时的作息，保证像其他车间那样全天备勤。尽管小梦比优斯有点奇特的小爱好——跟着诺汉茨前辈值实习队员不必参与的熬人的夜班，并未约好哪天会来，他们之间，似乎达成了无言的契约，何时等待，何时不等，她心里有个谱。
这样无征兆的失约是令人焦灼的。
还好没持续多久。亚瑟带来了消息：“诺汉茨班长和小哥聊上头了，好像是为轮转的事，里面让我给你带话说不用等了。”
听起来合情合理。早有耳闻，诺汉茨对这个在集训阶段就常来串门的“螺丝刀”颇为欣赏，加上学得快干得勤，据说已经可以独立完成巡查了。一个月轮转结束之际，可以由实习队员本人申请继续留在原部门的机会，惜才如命的老整备班长找他谈谈心倒也属于正常行为。
可是，就算他们的八卦满天飞，一天见不到几次自然光信息相对闭塞的机库整备班，并不像是流言蜚语的沃土，何况，他们的花边，在到处是新闻的领风者，连个点缀都算不上。专门让亚瑟带话的人也太闲了吧。她隐隐觉得不安，便问：“‘里面’是谁？”
“当值的前辈从内部线路传的话，听声音听不出来是谁。”亚瑟没有特别在意，说完就走了。机库的各组排班相对独立，正值不太忙的时候，大家经常换班，搭班人员无比随机，短短一个月能共事超过三天的不超过五人，遇到不认识的同事比家常便饭更司空见惯。

将着狐疑，爱因兹整理了控制室出去了。
时针拨回半小时，机库。
“PT50J冷却系统正常，防护罩轻微熔毁，校验熔毁级别。生态循环正常。巡检结束。”小梦比优斯报告完最后一架歼击机核聚变发动机状态，合上最外层隔离板，轻轻落地，擦了把自信一笑，“诺汉茨班长，请核查。”
诺汉茨用三分钟从人工检修仔细复验一遍，满意地从驾驶位出来，笑呵呵地说：“发挥你的想象力，给你比个大拇指。”
小家伙翻过一面脏兮兮的抹布擦了擦脸上的油污：“您早晚可以不必在想象中比大拇指。不关心下进度吗？”
诺汉茨完全没有期待，一如既往地用宽厚的肩膀和他碰肘：“重要的是你的心和努力。真快啊，都一个月了，今天是最后一次检查你的工作了。”
“我更在意努力之后的结果。”听出了诺汉茨的安慰，小家伙也用轻松散漫的语气回道，“您愿意的话，我可以留下，后续也方便。”
“我想，但我不该这么自私。”诺汉茨踽踽行回值班室，指挥小家伙从最顶上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我们爷俩儿喝一杯，霞伐星的葡萄酿的，好东西。”看到小男孩斟酒犯难的样子，才反应过来对面未成年，抱歉地笑笑：“那有听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