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呓语之人与倾听呓语之人 adherent and atheist(6)

斯卡蒂能做的只是在她陷入癫狂时陪在她的身边，阻止她伤害别人，更重要的是，阻止她伤害自己。
“伊比利亚的北端…汐斯塔的地下…炎国的东边…淹没大地的浪潮漫过天空…”直到她在斯卡蒂面前又开始说着不着边际的呓语，斯卡蒂才从回想中挣脱出来。
“如果地下的海潮遮蔽了天空，大地上的人们该去哪里呢？修建海底都市吗？”
本来斯卡蒂只是用一个打趣来回应幽灵鲨，想让她通过自相矛盾的逻辑放弃对那些不着边际呓语的思考。
她来自大海，她知道大海的原貌，大海只会把自己恐怖的一面藏在自己的深处，然后将企图窥探深渊的人拖入幽邃的海底，将恐惧深深的刻进生者的记忆中。

不过极少有陆上的物种能够活着从深海回来，因此只有极少数知情人仍然抱着对深海的恐惧留存世间，更多人只是对大海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像汐斯塔那样的内陆湖就已经是他们印象中大海的全貌了。
“地上的生者被海中的眷族吞噬，无一幸免，古老的神啊，请您…”
而这次幽灵鲨就像完全没有听到斯卡蒂的问题，继续着骇人的低语，“宽恕您的信徒吧，然后…”
斯卡蒂往幽灵鲨的方向靠过去半步，她知道一旦幽灵鲨说起攻击性的话语时，多半是听不进别人说话了。
握紧拳头，尽量柔和地制服幽灵鲨。
“惩治那些无可饶恕的罪人。”
呓语与咏念重合在一起，宽敞的廊道内，一场灾难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