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忆吹箫（二十三）(2)

“良人再吃得多些，针线司送来的衣服就穿不下了！”前阵子针线司来送衣服，青梅已经让她们给放了些尺寸，穿着还是有些紧，若是再一天几道菜的加下去，怕是真要胖起来了，“没有耳洞怕什么？奴婢帮您扎一个就是了。”
说到给杨九郎扎耳洞，青梅顿时来了兴致，放下一旁没收拾完的床铺，出门便将准备去小厨房做糕点的青竹给拐了进来，听说良人要扎耳洞，青竹先是一惊，不过看见桌上放着的皇上送过来的耳坠便明白了，两个小蹄子不管杨九郎的阻拦，去寻摸了一捧绿豆，外加一根银针。
“良人您别怕，用豆子揉麻了以后就不疼了。”
青竹捏了两颗绿豆，将杨九郎的耳垂夹在绿豆中间来回揉搓，起初是有一点捻着的疼，越往后越觉得酸麻。看着她们两个小丫头耳朵上都有挂个坠子，杨九郎便知道这法子大约是她们小时候试过的。
“良人若是怕就多揉一会儿，这法子是小时候我娘教我的，她说女孩子都是这样穿耳洞的。”
青梅也捏起两颗绿豆，揉搓着杨九郎右耳的耳垂，两个小丫头一边一个，到让杨九郎躲也躲不掉了。
蜡烛燃在桌子上，青梅和青竹对了个眼神儿，悄悄捏了银针在蜡烛上烤了一下，几乎是同时用银针穿过了杨九郎的耳垂，后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倒也说不上疼，只是觉得被轻轻扎了一下，等被豆子揉得麻木劲儿过了，才回过味儿来，吸着气开始冒眼泪花儿。
茶叶棍早就预备好了，捻了两根穿过耳洞，再等上两天，这就算是成了。

“青梅！你这个小蹄子！晚膳不给你点心吃了！”
杨九郎疼得想捂耳朵，可是刚一碰就更疼了，抄过桌子上的宫扇便朝青梅追了过去，后者连忙笑嘻嘻的逃开。
两日后杨九郎被召过去侍寝，秉承着既然耳洞都穿了，那耳坠不戴多可惜的原则，杨九郎从库房里挑了个小米珠的耳坠，晃着就出了凤凰台，到了皇上跟前，张云雷怎么瞧他都觉得和从前有点不一样了，结果发现他竟为了自己赏过去的一对耳坠而学女子一般穿了耳洞。
“疼不疼？”
张云雷听说过，穿耳洞是要用银针血淋淋扎过去的，杨九郎那么怕疼的主儿怎么会忍住不哭闹。
“疼，可疼可疼了~”
杨九郎偏过头，用那小米珠的耳坠去扫张云雷的脸，被后者叼住了坠子，轻扯着耳垂靠近他。
杨九郎垂下眼睑，睫毛倒是比眼睛生得好看，鼻尖顶在张云雷的脸颊上，眨巴眨巴眼睛，睫毛便在张云雷的脸上刷上一刷，在他心里扫上一扫。
可怜兮兮的语气更惹人心疼，张云雷甚至能想到他被那银针穿过耳垂的时候，是何种梨花带雨般哭泣，又是如何为了自己咬牙坚持。
想到这里，张云雷对他便比平常更加怜惜宠爱，当时便下令让杨九郎明日去库房随便挑他喜欢的首饰。后者不在意的摇摇头，手指顺着皇上的下巴一直往下，然后如狐狸般轻笑一声，仿佛刚刚那软弱的并不是自己。
“这里扎久了也会可疼可疼的了，皇上怜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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