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忆吹箫（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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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同品阶宫妃处做客的麻烦就在于穿衣打扮上。既不能抢了别人的风头，又要自己相宜；既不能伤了其他人的颜面，又不能失了自己的体面。杨九郎不喜欢这些麻烦事儿，所以常常推诿不去，这回人家贴身女使来传话，自己再不去就太不像话了。
其实杨九郎很喜欢书中看到的，宸皇后的日子，虽然旁人未必看得起他，但他从不与这后宫中人争执些什么，只求日子过得舒心顺意，加之武帝宠爱，膝下子女众多。又或是煣皇后，自开国立朝以来，就没有皇上册立男子为皇后的先例，仁宗力排众议将煣皇后推到了这后位上来，后又独宠皇后一人从无立妃之举，既是皇后膝下无子，仁宗也只愿意过继宗室子。
“这世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青梅一边帮杨九郎穿衣，一边听他念叨着书上的故事，见屋内并没有外人，壮着胆子小声嘟囔了一句。
“倒也不能这么说。宸皇后于武帝是从王府就有的情意，而煣皇后…那时太后与太上皇还健在，多少帮了他们这个儿子一把，不然前朝哪里肯？”
“如今…咱们那个太后娘娘不出来惹事儿已经不错了，哪里能恳求她和皇上母慈子孝呢？”
杨九郎这话说的没错，当年是当年，书里面写的看上去是不错，可是宸皇贵妃到底经历过哪些艰难才爬到“位同皇后”这个位置上来，今人谁也说不清楚。而仁宗若是没有宸皇后的帮忙，或许也不可能只册立一个煣皇后，毕竟那前朝的老臣就像是朝廷上的痈疽疔疮一样，纯臣寥寥无几，个个都想着将自己的闺女、妹妹或是哪一门亲戚送进皇家，从此攀龙附凤，借着皇家的势作威作福一番，那废后楚氏一族不就是这么满门抄斩的吗？后人却从未将此当做警示，仍旧前仆后继的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