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忏悔（一）(2)

他靠着墙壁坐着，用另一只手扶着灰泥墙试图站起来。
严重的失血让他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迟缓和艰难，口渴和伤口的灼痛交替着，磨的人疲惫异常。茶水和药箱都在楼上，几次挣扎后他索性就靠在墙边坐着，静静的望着那块光斑。
光斑又向左移了一寸。
"咣当。" 地下室厚重的铁皮门被人粗暴的推开。
来的人气喘吁吁，穿着一身破旧的缠布衣，一个被铜锈侵蚀的徽章挂在肩头，一身典型的血猎装扮。
"他人呢？？"血猎问。
"早走了"。 曹舒勇瞥了眼门口跑的满头是汗的人。
那人把眼睛睁的发圆，一步一下台阶往他这边走来，带进来的外面潮湿泥土的气息让他厌烦极了。
那人看了他半身是血的样子，呲笑出了声:“呦，曹老板怎么狼狈成这样。”

被嘲笑的人开了嗓。太久没进水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磨砺了一般，哑的不成样子。
“过来扶我一把。”
血猎往前走了两步，朝地上的人伸出手。
“谢谢。”
地上的人借力站了起来，深深了看了那人一眼 。捂着伤口的手突然从伤口上移开，挥向血猎的脖子。
电光火石间，血猎捂着颈侧痛苦的蹲下。血从口中不断溢出，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未阖的眼里写满了惊恐，眦目欲裂的望着他。
血猎的脖子里扎了一片晶亮亮的东西。
那是在血猎来之前，他在地上捡起来藏在手里的，碎裂的镜片。
男人冷冷的撇了眼地上的尸体，捡起来了地上已经歪掉的银色镜框，小心翼翼地将它别在衬衫的领口。
那是弟弟给他挑的。
可也是刚刚被弟弟打碎的。
他走出地下室，看见夕阳渐落。曹舒勇抬起手半遮着，久处黑暗的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光线，余晖恍的他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