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与酒2(8)

卫林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握紧手中的剑柄。
“如果哪天我真死了，劳烦将军把我的骨灰带回永州，交给我的朋友荣泰。”
“夫人莫要胡言，王爷他不会这么对你。”
她收起愁绪，笑了笑道：“是我一时失言了，将军别放心上。”
等卫林走后，她还坐在门槛上，夕阳下屋内廊下都是侍婢却再无人声，似能听到滴漏声。
到了五月，天朗气清，春风和煦，扬州的琼花送到了她门前。
顾嫣然招呼了几个丫鬟婆子，将琼花洗净晾干，今日太阳这样好，一日便能晒干。
“将军也辛苦了，亏得你脚力够快，这些花都没蔫，否则酿出的酒便苦涩的很。”
卫林只一笑未在意，眼下却有些乌青。“夫人喜欢就好。”
“可吃饭了没有？也不知你这样早就回来，不如吃个便饭，晚上再给你洗尘摆酒。”

“属下怎敢，吃个便饭就可以了。”午饭的确简便，两菜一汤，佐以两碟小菜，他也饿了，坐下便开始吃饭喝汤。顾嫣然坐对面，正挑挑拣拣地吃着他带的千层油糕。
“这油糕还是得刚出锅吃软乎，你在扬州可吃过？”
“我不喜欢吃甜食，扬州话也不太好懂。”卫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顾嫣然闻言也笑了，心情愉快许多，“可是扬州的姑娘比京城的水灵，所以也是个好地方。”看着那满园的琼花，想起待在扬州的那几年，不禁感慨良多。
“夫人可是念扬州了？不如和殿下说说。”
“殿下太忙，还是不烦他了。你吃完赶紧休息去，瞧你这眼下两团乌青。”
酿酒是个精细活，不仅材料得齐全，还得老天爷垂怜，若是碰上个连连阴雨连绵，那酒水酿出来的味道也涩的很，也不知荣泰有没有砸了她的招牌。
她命人将那些行李尽数打开，一件件拿出来翻翻看看，那箱子似乎还带着永州茶馆的茶香酒味，箱底是她常使的扇子，她拿起又尽数放了回去，看了也无用，都是不合时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