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风暴—Part IX(6)

 他下意识地开始调用自己脑中逐渐增强的计算能力。脑海中传来钻心般的疼痛，与……恐惧。
 这就是……使用它的力量的代价吗。
 他用意志对抗着它。
 它逃脱不了的。所有可能航线都与他的攻击交汇。
 “……哈哈，被自己的力量打败的滋味如何？”
 舰长狂笑道。
 屏幕上已经飘出了一大片因为追逐中的暴力驾驶产生的警报。飞船行将崩溃。
 足够了，他想。
 那艘飞船的左翼在眼前不断放大、接近——
 游戏结束了。
 是我赢了。
 舰长这样想到，不再艰难地抵抗脑海中的侵蚀。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飞船尖锐的舰首刺破敌船的左翼，留下赏心悦目的巨大伤痕。
 以及贯穿天地的电弧将一切笼罩。
 “……对于进步的代价，在很多书中都已经有所讨论，但是……”

 通讯接入的提示音打断了顾子澜的阅读。
 “……‘风暴渡鸦’号请求入港。”
 “嘿，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究竟出啥事儿了？”他长出一口气，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老顾，你们这边怎么样？”舰长的声音传来。
 “我们这边一切正常。你们呢？”
 “……”频道中默然不应。
 顾子澜透过舷窗想要看到正在入港的飞船，但在木星投下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他没在意，让副官继续引导飞船入港，自己则去接驳舱迎接返航的船员们。
 啊，对了，某人还欠我一顿饭呢。
 直到他到达了接驳舱，才发现飞船左侧触目惊心的伤痕。
 “……搞什么？”他嘀咕道。
 待会儿问一下好了。
 伴随着平衡气压的声音，廊桥那一侧的气密门上传来解锁声。
 他知道，在门的那边，他所熟知的朋友们正等待着与他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