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与追想(3)

出现在正前方是唯一的正解，只是——
“认真得简直像精心准备的初次约会的攻略一样，” 朱雀忍不住用起了往日调笑旧友的语气，“这么计划自己的死法的人，这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吗？”
“正因为是自己的死亡，所以必须要发挥最大的价值——不觉得这很像他的作风吗？”
“他的作风？”
像是想到了什么，朱雀摘下面具看向魔女：“曾经怀抱着仇恨彼此厮杀，现在又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棋子，这样的人眼中的他是什么样子？说实话，我早已经分不清楚了。”
——如果我像你一样始终和他站在一起，所见的面孔是否会有所不同呢？又或者像娜娜莉那样……
他终究没有将这一句说出口。
“对于陪伴左右的人，能看见的只有侧脸而已。” 魔女低声回应。
然后，就像是在为骑士行授封礼那样，C.C.接过朱雀手中的头盔，重新为眼前的少年端正地戴上：“为了不浪费迄今为止的一切，就请你以奔赴初次约会的心情去吧。
“去完成他最后的愿望。”
四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出木偶剧正在上演。在匠人的技艺下，木偶们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
可有一只小木偶发现了——那连在我们躯体上的，难道不是丝线吗？ 

他开始反抗，当匠人让他抬起胳膊，他就把胳膊向下压；当匠人想让自己笑，他就咬紧牙。
他不会是疯了吧？其他的木偶们议论纷纷。
——不，请看！在灯光照不到的高处，有正在操纵我们的人啊！
小木偶四处挥舞着短剑，将布景弄得千疮百孔。
看吧，果然是疯了。木偶们惶恐地也举起了武器，每一柄都对准了小木偶的心脏。
能理解小木偶的同伴，在这舞台上一个也没有。
五
绘本中的故事和眼前的场景重合了起来。
那是自己曾经最认同的人，曾经最憧憬的人，曾经最憎恨的人，曾经最难以企及的人。
此刻，他倚靠在了自己的怀中，头抵着自己的肩膀，这距离近得能听见他的每一声呼吸。
也近得能感受到他血液中的每一次脉动。
——透过手中的剑柄。
“这也是对你的惩罚，”他刻意对朱雀放低了声音，尽管早已气若游丝，“你将身为正义的使者，永远佩戴着假面，不再作为枢木朱雀活下去，牺牲常人的幸福去守护世界……永远……”
——常人的幸福早就失去了，从你夺去尤菲的那一刻起。
——守护世界的信念早就被践踏了，从你操控我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