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与追想(2)

“刚才读到哪了？娜娜莉，哥哥看了一下，接下来的部分好像没那么悲伤呢。”
无视一旁的自己，他将绘本藏在身后，向心爱的妹妹讲起自己编织的故事……
二
从教堂天窗落下的光线有些晃眼，这让原本沉溺在梦境中的白骑士多少有些失落。
“终于醒了？原本还在发愁该怎么叫你起床。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朱雀顺着声音回过身，说话者在教堂另一角的长凳上蜷起双腿坐着。宝石绿的长发在日光映衬下镀上了些许金色。
“从你睡着的表情看，做了个不多得的好梦吧。”
“如果长梦不醒的话，或许是，”朱雀揉着眼角坦承道，而后又岔开话题，“衣服带来了吗？”
“就在那里。”
顺着魔女所指的方向往教堂角落的暗处望去。一套紫色制服和黑斗篷叠放在一起，另外在上方扣着的则是一顶头盔——ZERO，它们都令人联想到这个名字。
这里摆着的是那位民众心中的不死英雄，黑之骑士团领袖的躯壳。
——不，或许是本体才对。
这么想着，朱雀起身那堆衣物走去。或许是C.C.的一点体贴，摆放衣物的地方不仅没有光线直射，也巧妙地以祭坛和支柱遮挡住了外部的视线，使得朱雀可以在更衣时不必有所顾忌。

“登基典礼的队伍还有多久能到目标位置？”说话中，朱雀意识到衣服略微有些紧，说明这身衣物确实是某位不喜欢运动的纤瘦少年的所有物。
“还有一个小时，你最好在十五分钟后出发，”像是察觉了朱雀所想，C.C.又补充了一句，“没时间准备合身的衣服，凑合一下。”佩戴好面罩并扣上头盔的瞬间，一股出乎预料的冰冷触感贴上皮肤。
——在想什么呢，以无机物制作的物品，会比人体冰冷是理所当然的。
——不然难道还会残留着前任主人的气味吗？
三
“这是他留下的地图。”
见到着装完毕的朱雀，C.C.递出折好的纸片。
“难道觉得我会走错路吗？”
打开纸片的一瞬，朱雀却哑然失笑——这与其说是地图，倒不如说是事无巨细的行动笔记。
“从高楼楼顶登场”、“从队列后方登场”、“从天而降”……一道道潦草的字迹被记录在各个备选现身地点处，又被一一划去。最后留下则的是标注在登基队列正前的小圆点，以及一行加了下划线的加粗字迹：“正前方，自地平线之外登场。”
如果ZERO以其他方式出现，那无论多么具有冲击性都难以保证众人的视线不被各种建筑的高低落差遮挡，抑或是因为过于专注皇帝的队列而无法察觉。然而无论如何，民众们都不会选择看不见队列去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