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其实是第八届黑马星期六的二轮文(4)

门终于开了。
一个穿着深色罗马托加长袍的女子从昏暗的房间里走出：“啊，尤利西斯小姐，您来了！我就是阿南刻，请进。”她把尤利西斯带进房间，“当心点，地上有点难走，小心别踩到那些纸，以及，不要撞到架子，它们很容易倒。”地板上散落着白色信封和信纸，烫着金银的装饰。几排硬金合欢木置物架上杂七杂八地放着历史学和物理学著作、巨大而落了灰的水晶球、宗教经书、木工套装和几套颜料。正对房门有一扇模糊的玻璃窗，看不清后面的景色。
“阿南刻先生。”
“是我，来，把您拿到的证物交给我——别那么愤恨，我知道我的癖好给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十九、二十、二十一——不过，您瞧，我说过我要无偿带您见见安多洛美达，比起来忍受这么一点麻烦倒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吧——三十六、三十七，不错，你连信封都装在地图包里保存得很好，这是早年的军用地图包？看起来属于某个已死的国家军队。

“让我先看看表……倒是快到饭点了，尤利西斯小姐想吃点啥吗？我这儿除了压缩饼干啥也没有，如果不想尝试的话——当然，如果想吃压缩饼干，桌上筐子里有肉松味的、红枣味的还有葱油味的，别的口味等我去储藏室里给您找找——好吧，鉴于你满脸嫌弃，我建议今天还是你帮我们买这顿饭吧，一会就可以送来了。随便挑，到时候我来买单，记得点三个人的量，谢谢。”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点三个人的饭？”
“你点就是了，‘Send not to know for whom the bell tolls. It tolls for thee.’”
简直就是完全扭曲了邓恩的布道词，尤利西斯一边在外卖系统上挑午饭，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