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之死(2)

水手里一个叫阿拉特尔·贝拉斯·马古恩的一个酒鬼，他把预付的钱全换了朗姆酒，一找到空闲时间就依靠在甲板的扶手上喝酒，说些自言自语的疯话：“哈！船长！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这个比我还要疯狂的人参加这场冒险吗？”
我没有回答他，他这样持续发疯了几天，但工作时还算认真——若不是如此，他此时将与一枚炮弹沉入大海。
“我的前老板说过，'激励能让人做出疯狂的举动！'我是受朗姆酒的呼唤和对葬身大海的激情投身于此。那么你呢？你从没说过话，悄悄你，你脸上那蓬乱的灰白相间的胡子！哈！比我屁股上的毛还脏！告诉我！你究竟为了什么参加这次冒险？”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叔叔红发沃里克——我爱他。他给我讲述许多关于海洋的故事，送我许多异国他乡的玩具和饰品。那些记忆都不重要了，也记不清楚了。有一天，他失踪了，我父亲说他疯了——他孤身前往海洋的尽头，再也没有回来 过。
什么是海洋的尽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人们只会在财富之海和日升之海航行，因为这能产生利润。噢！从来没人提及这两片海域外；已经高度精准的海图描绘以外的地方。有人说尽头是冒险家开辟的只有“疯子”才会涉足的永恒之海航线，那里通往一片死气沉沉的荒芜大陆；也有人说尽头是从鬼影镇往东航行……

可这些地方都不是海洋的尽头。
五年前，我看到《众神之声》提到阿斯贝拉格大门。我的叔叔一定去了那里！海神乌里特的天堂！我将找到他，解决多年的疑问。而那个常在酒吧出没的冒险家贝利克，和我一样落魄的人，为了一杯价值5共和国铜板的啤酒把这条通往阿斯贝拉格的路线告诉了我。我因此而出现在这里，这片无人知晓的海域。
“孤独地上路
噢，离家的路途有多远
黑暗已经降临——”
是水手米卢图的歌声，他粗糙的声音在宁静的甲板上回荡，传达到船长室。不知为何，那像极了临终时的遗言。
我走出船长室，带着我的湾刀。
阿拉特尔此时正在甲板上打盹，身上盖着我们备用的旗帜。我踢了他一脚，他恼怒的嘟囔着。米卢图的歌声还在继续，船头上其余四名水手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
“但愿阴影的笼罩
将消逝
但愿你足下的旅途
走向光明的天日
当黑夜消逝时
愿你起身迎接朝阳……”
“你们她妈的在嘀咕什么！？”我冲他们吼道。却无人搭理。歌声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