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夜(2)

“父亲我来吧！”清雨从峭底沿着树，盘旋迂回来到父亲身边，拉着枯树的另一端用力地扯着。清风低头看着湿润土里腐睡着枯叶，父亲额头的汗慢慢滴落在千疮百孔的叶洞里，伴随着逝去的时间沉睡在了深邃的大地里。
“哗——啦”枯木从峭旁滑下。
清雨快步从峭间下来，在底部接着年迈的父亲。
“走吧，回家。”父亲充满烟嗓地回音充斥着整个山谷。
清风清雨用树藤把父亲一早上弄的枯木捆起来扛在肩上，走在父亲后面。
林中一条细细的羊肠小道，被槐树荫蒙蔽着。父亲走在小道中像走进了一个摇摇欲坠的石峭间。麻雀细小的嘴啄着槐花，黏汁从麻雀的舌尖流涎着。被风刮起的些许黏汁，像是空气中的尘埃，又像轻细游离的柳絮；黏汁充溢雀舌。
父亲走在前面，清风清雨背着柴在后面约莫走了半个小时三人便来到了离家最近的小路。
“哥你看对面小路上那女子是谁哩？”
清风抬头朝清雨说的地方看去——还真有一女子在对面的小路上信步慢走。
“不知道！”清风很平淡，而清雨不知为何耐不住了快步往前冲。

在女子快要走进清风家的院落时，清雨早已在院落的前方痴痴地望着了。
清风与女子约莫同一时间到达院子的岔路口。
清风走进近时微风吹来一丝丝花香，路旁的槐花细细飞舞。
一朵红花落入清风掌心“哥你看这女子好看着呢！”清雨大声嚷嚷。清风抬头，满目的霞光在女孩白净的脸上印下一抹绯红。白色的格子衫下零星散落着花瓣，长长的辫子耷拉在落日的晚霞中。
这一切静谧、平淡。
“请问······”女子张口······
“不用问了呢！肯定是来找云叔的呢！”
“诺，后面就是云叔家。”清雨站在路旁指着后面一家木房大声地对女子说。
“谢谢！”女子快步往前走
“真香。”清雨低呤。女子回眸，清雨快步蹿进偏房。夜静悄悄地降落在山涧，田野旁传来各种虫蛙的叫声，萤火虫在天空中一闪一闪而晚风确乎漫不经心地躲了起来。
“哥，今天那女子可好看了，大大的眼睛，白净的面皮就连走路都传来一股香味呢。你闻到没？”
“清雨你这就有些不礼貌了，当着不认识的女孩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