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付始［月半小夜曲］(3)

周柯宇的心跳越来越快，心跳声越来越大，好像是一根棒槌打在鼓上轰隆作响。那个扛着琴的少年越走越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周柯宇把手机屏幕按亮——6：30 am……于是来不及回味这段偶然的邂逅，匆匆回到了公司准备赶下一个通告。
“柯宇，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心事重重的样子啊？没事儿吧？”工作间隙，伯远走了上来，拍了拍周柯宇的肩膀。
“害，他一直不都那样的吗？”张嘉元没心没肺地对伯远说道，“不过你最近确实……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哎呀，没事儿就多吃点，早点睡。”
“柯宇，你平常睡得不好吗？”
“挺好的。”周柯宇不动声色地说道。
自从那天晚上踱步到银河系宿舍楼下，意外地发现付思超半夜在那儿练琴之后，周柯宇只要半夜没有工作安排，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溜出去一会儿，但琴声好像是随机掉落的概率事件，并不是每一次都可以听到的。每次听到琴声，他也没有勇气上楼敲门，阔别了几个月，从暮春到深秋，他不知道再见应该要是个什么场面，什么理由，但肯定不能是这个无所事事的深夜，不能以这个窥探者的身份。

但周柯宇又不能自抑地越来越过分……从前只是站在楼下听他拉琴，默默看他走远，后来慢慢变成远远地跟在他后面，坐上同一辆空荡荡的晚班车，一路跟踪到他的学校，看他吃力地背着琴刷脸进校园，再满意地打辆车离开。
这种距离让他很安心，那个人始终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活动，让他很安心。
他本想永远这样隐秘又知足地安心下去，直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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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思超最近总隐隐觉得不对劲。
自从成团之夜后，银河系的外务活动越来越少了，嘉元虽然明面上没有退出乐团，但是实质上处于离群状态，公司也没有任何举动，只让他们休整一段时间，但是究竟修整多久，没有人说。但谁都心知肚明，这条旅途可能已经走到尾声了。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付思超也回到了校园，从央音休学一年，他有太多事情要做，有太多东西要补上来，尤其最近期中考核，所以经常深更半夜地回银河系宿舍练琴——只有那里空着，不会打扰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