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牛(2)

…单推人的事，能算d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我是单推”，什么“结婚”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王奶牛原来也是单推，但终于没有继续，又不会管住自己;于是愈过愈d，弄到将要成d王了。幸而送的一手好瓜，便替主播送送瓜，换一感谢听。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爱好吃桃。d不到几天，便连人和礼物，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送瓜的人也没有了。王奶牛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上舰的事。但他在我们直播间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拱火;虽然间或没有送瓜，暂时记在脑子上，但不出一月，定然回来送瓜，从脑子里拭去了王奶牛的名字。
王奶牛送了几个瓜，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王奶牛，你当真单推么?”王奶牛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主播也届不到呢?”王奶牛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我真的是单推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臭dd是决不责备的。而且臭dd见了王奶牛，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王奶牛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普通dd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单推过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单推过，……我便要考你一考。单推人的单，怎样解释的?”我想，dd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 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王奶牛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解释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东西应该记着。将来做臭dd的时候，送瓜要用。”我暗想我和臭dd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臭dd也从不将送瓜当回事;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只看一个管人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单推有四样解释方法，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直播间说点什么，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舍单推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王奶牛。他便给他们说单推，一人一句。单推听完后，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王奶牛。王奶牛着了慌，伸开五指将嘴巴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说了，我已经不能再说了。”直起身又看一看没送的瓜，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单推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王奶牛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臭dd正在慢慢的看直播，送上几个瓜，忽然说，“王奶牛长久没有来了。还没有送瓜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看直播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 ……他被叉远了了。”臭dd说，“哦!”“他总仍旧是d。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d到单推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主播，d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上了舰，后来是送瓜，送了大半夜，再说了句结婚。”“后来呢?”“后来说了结婚了。”“结婚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被叉远了。”臭dd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看他的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