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小孩和优等生(3)

傍晚湊主动走过来把一瓶柠檬苏打水放在她的桌子上，神乐挑了挑眉。
“谢谢你今天扶我去保健室，我的谢礼。”
让她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真是为难她。神乐饶有兴致地打量她涨红的脸。
“都说了举手之劳了。你的头还痛不痛？”
湊惊了一下，挠了挠头，露出一贯的傻笑说：“你不说的话我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了。”
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好忘！倒霉到这种程度的事情神乐能记一辈子。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静默下来，这时候应该有个同学过来救一下场，但是现在是放学时刻，教室里只剩她和湊。她观察了一会湊变化的表情，觉得很有趣，然后准备结束今天无厘头的对话。
湊开口：“今天突然发现其实神乐同学也没有她们说的那么难接近呢。”
这又是什么话题！神乐一时想不到可以接的话，只能瞪着湊。她发现自己拿湊真的很没辙，特别是她的这种对话风格，神乐完全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湊的傻笑慢慢转变成腼腆的笑，对方抿着嘴，但看得出来很高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说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怎么样的人？”
神乐觉得没办法对话了，她对真实描述自己的词汇向来难以开口。
“就是她们所说的我啊。”
湊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后伸出手认真地扳起手指。
“首先，虽然神乐同学平时感觉很有距离感但是同学委托的事情肯定都会尽力去做的。其次，明明是路过篮球场却也扶着我去了保健室，还有啊，占用了你这么多时间也没有生气，嗯……和神乐同学聊天很开心。”
神乐耳根发烫，听到最后一个理由忍俊不禁：“这理由算什么，感觉好像随口编的。”
“不是的！这很重要，说明神乐同学性格很温和。”湊的表情严肃。
真的太奇怪了这个人。
“我要回家了。湊同学和谁关系都很好，就算我没有路过篮球场也会有别人来扶你的，所以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勉强自己和我交流哦。”
对话戛然而止。
神乐站起身，把椅子扣在桌子上准备离开。她觉得困惑，这个对话内容对她来说已经跨越了她的原则，那些话是多余的。这场无厘头的对话从开始就可以结束了，是她擅自把对话延长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湊，也许是对方太怪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有点儿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