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等生（一）曾经颓废过的高三

五点半，天色刚好，不再浓郁的黑暗提醒着学生党该起床了。
“来一个烧饼，鸡蛋里脊肉。”
我一如既往站在了武大郎烧饼旁，5块一个的烧饼再刷上辣酱，每次都能让我狼吞虎咽。
只是今天不知怎的觉得铁锅上的气味有些让人厌烦了，眼看白烟缭缭的香气随着老板的一对锅铲封存在了纸袋里，我那一只手还是木然伸了出去，毕竟这可是5块钱呢。
是啊，5块钱，一碗普通凉面，章鱼烧，鸡蛋灌饼的价钱，所以为什么每次我都会在学校前的这个摊子停下买烧饼呢。
首先根据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数学定律来算，从网吧通宵出门再到学校门前，只有这个摊子距离最短。另外，烧饼需要等的时候很少，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总而言之就是方便吧，这也是那类人的理念。
“老板，一个4块钱的手抓饼，给他。”
身旁的铁锅上开始冒腾起白气，从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来，捏住了那个让我厌烦发呆的纸袋。
“我先走啦。”
总共只说了两句话的少女摆了摆手，从我身边离开了，小手娴熟的在门卫的眼皮子底下把我的早餐塞进了书包。
我想如果不是手抓饼的老板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我应该会觉得那位少女是一个幻觉。
“4块钱的手抓饼有什么夹的？”我囧着脸问着老板。
“4块钱的只有肉松。5块钱的有火腿肠或者里脊肉，你需要要加什么”老板察觉到了商机，笑得咧开了嘴。
“哦，那不要加沙拉酱，给我加番茄酱吧。要快点，我要去学校睡觉了。”我冷漠的回应着。
“？？？？”我想那位老板大概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没办法，谁让我被人占了便宜，又身无分文了呢。
我与那夺饼少女的孽缘起始于一场考试，因为做不出物理压轴题的优等生在考场哭了出来，然后我用作弊的纸条丢去了一个问候。
其实这之后也没怎么见到过她，只是偶尔看着前排做题的同学们，总会想起那双通红的眼眶，或许心里会浮现出一丝的羡慕吧。
能够为了什么东西努力下去，能够有一件值得让自己不在乎旁人而哭出声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那情况似乎太遥远。
我都不太清楚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模样，直觉告诉了我，这个人只会越来越颓废，在堆满泥沙的地面上睡觉打滚，在丑陋嶙峋的怪鱼间狼狈前行，最后怀揣着那副不受水压的脸皮，卑微下去。
优等生自然与我这种人不一样，每天在天未亮的时候他们都怀揣着一本看不清名字的小册子，像是捧着一份光明。
我们本来没有什么交集，只是有天遇见了优等生的晚点这千分之一概率便等同于缘分了。
我看着她挤在人堆里，一动不动，被后面的好几个人插队拿走了早餐。
心里埋怨着她这个时候就别学习了嘛，身子却不自觉的走了过去，把豆浆包子塞进了她的左手(右手拿着小册子)。
“优等生快去上学吧。”
然后，我感觉到了老板娘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