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在云鱼在水(5)

他们到死也在保护我
可我
失了山河丢了信任
我的双手双脚被戴上镣铐
但是每日锦衣玉食
阿水和以前一样给我端茶倒水
他喂我吃甜得发腻的糕点
他给我梳头更衣
他吻我的唇
他说他很爱我
可是我不稀罕这样的爱
数月之后
我们回了长安城
百姓全然不知镇北将军沈雁鸿
更不知镇北将士殊死拼搏
他们麻木
苟且偷安
江山易主又如何
英雄枯骨无人问
反倒是青楼出身的季鱼被人一眼认出
他们看着季鱼的背影议论纷纷
果真
戏子家事天下知
我听到他们叫阿水为季鱼
阿水依靠在塌前的雕花横栏
他满不在意
我没有问他
也不想知道他的身份
我不甘心待在这里
阿水从后面抱着我
他吻我的耳垂
我觉察肩上发凉
阿水在哭
我回过头抱住他吻掉他的眼泪
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说我真的爱你
我说我不爱你
【后记】
沈雁鸿死于23岁

阿水生日当天
他中毒而亡
眼底尽是释然
北牧当权者终究还是容不下他
季鱼发了疯
他爬上了北牧唯一的皇子的床
在沈雁鸿祭日当天
北牧唯一的继承者死在了床上
心口插了一把匕首
鲜血染红了床榻
像是浴火的烈日
季鱼把沈雁鸿葬在了江边
那里有水和云相接
他抚着碑上人的名字
跪着吻碑
他笑着说
雁鸿我还没有告诉你
我叫季鱼
我真的爱你
江边的人发现了季鱼的尸体
尸体僵硬
服毒而死
有人认出来这是青楼名角儿季鱼
可没有人知道沈雁鸿是谁
只知道京城的沈家全家被抄
那是在两年前易主之前
他们都在议论
季鱼爬上了当权者的床
可为什么会死在沈雁鸿的碑前
“英雄枯骨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沈雁鸿-季鱼
【完结】